“你先回去,我會向世子爺仔細解釋,看爺怎麼決斷再議,現在認罪太虧了。”
雲漓雖知道麻煩,卻不願顧也為那狗太監抵命!
何況小茯苓是被綁來的,顧也殺太監是為了救人。
“可我是提刑司的人。”顧也始終對此銘記於心。
“就當殺了個畜生也不行?”雲漓內心真沒把王公公當人。
顧也仍舊沉默。
他豈願為個老太監償命?
但此事若牽連到夜豐燁,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發生的事。
“顧也哥哥,你別去……”
小茯苓雖已嚇得丟了魂兒,此時慘兮兮地看著他,眼眶紅潤,滿是不舍。
在她的心目中,早把顧也當成身後可以依靠的那堵牆。
若為救她喪了命,她也不想再活了!
“此事總要給宮中一個交代,畢竟王公公娶影荷,是貴人出頭,不可能就此不了了之的。”顧也說出心中顧慮。
“行了,廢什麼話,你們走,我善後。”
宇文謙一襲白袍從角落中走出。
今晚帶的人不是王府家丁,是一批打扮流裏流氣的市井混子。
但各個手拿尖刀斧棍,麵色凶狠,好似山間草莽,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雲漓愕然,“你怎麼來了?”而且神出鬼沒,怪嚇人的。
“走走走,先離開這裏再說話!”
宇文謙滿臉嫌棄地扇著血腥氣,“殺了人,還在人家門口議論不停,昨晚豬腦花吃多了吧?!”
雲漓:“……”
忍了忍了,誰讓此時有他收拾爛攤子?
“那我回別院等你消息。”
她有宇文謙出馬,她也什麼都不必想。
喝令顧也去趕車,帶人匆匆回家了。
宇文謙並未進那宅子,讓人搜了院中財物拿出來,隨後放了一把火。
常六兒拎著早已嚇傻的影荷出來,“……已經拜了堂,是王公公的人。”
宇文謙輕笑出聲,“還真是個熟人呢。”
“小公爺饒命,饒命,我什麼都沒做,我也是被他逼嫁的,我不想嫁給這個死太監!”影荷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
“茯苓為何在這兒?你帶來的?”宇文謙沒了往日和煦,神色陰冷。
特別是那一雙彎彎桃花眼,散得是惡狼凶光,影荷不用抬頭對視,都已經渾身發顫了。
“不是,不是我,是老太監看重了她,絕對不是我!”
宇文謙掃她一眼,倒不似假話。
“那你看清是誰殺了王公公?”
“沒、沒看清!”
影荷豈能不知是顧也?
但宇文謙都已出麵,她敢說出這個名字,下一個死的就是她。
宇文謙冷哼一聲,“倒是個聰明的……”
他歪了馬車靠枕上,“可你勾搭那陸綰綰,險些把爺明日開張的鋪子攪黃了,這個錯兒你拿什麼補?”
“那老太監有個幹兒子,說不定撿兩個骨頭渣滓,能把你們一起合葬了。”
“不不不!我絕對不想和他合葬!”
影荷的額頭已經磕得流出了血,“隻要小公爺饒我一命,我當牛做馬,我全力報答!”
“爺差你這一頭牛,還是缺你這一匹馬?”
宇文謙拿出車廂內的一把撣子,伸出去抬了影荷的下巴,“連隻雞你都算不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