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秦寧移聽著這個聲音,慌了神。
霍柔確實有一些拳腳功夫,可是她現在一隻胳膊脫臼,賈爾斯又有槍,這一槍是——
打向霍柔的?
安安猛地睜開了眼睛,“媽媽怎麼了?”
他的嗓子幹啞的不行,卻極力的扭頭看向庫房門,急切地問道,“媽媽在裏麵?剛才那個是什麼聲音?壞人也在裏麵嗎?”
“剛才是槍聲?”唐柳從外麵跑了回來,剛才為了引開賈爾斯,她走出去有點遠,事情發生在瞬息之間,等她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老大在裏麵?”唐柳一邊問一邊用手搭在了安安的手腕上。
會易容的她必須懂點醫術,這麼一把脈,她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安安給我,我帶他出去,你幫老大。”唐柳一把抱過安安,安安張了張嘴很是吃力地喊了一句“媽媽”就又陷入了昏迷。
唐柳將手裏的匕首遞給秦寧移,“削鐵如泥,不要讓老大受傷了哦。”
她囑咐完帶著安安急急往外奔去,他的情況不能再耽擱了。
秦寧移拿著刀撬著門。
還好這邊庫房的鎖並不好,竟然讓他很快弄開了。
推開門的瞬間,他又聽到一聲槍聲。
身後有開門的聲音,住戶紛紛探出頭來,“幹什麼呢?在地下室放炮呢?”
“在搬貨吧……”
“不是說了下午以後不要搬貨嗎?房東沒有跟他們說這個規矩?真煩人。”
普通人從沒有聽過消音槍的聲音,自然而然的覺得是什麼重物落下的聲音。
幾人吐槽完發現又沒了聲音,便回了房間。
這邊秦寧移進到庫房。
屋內的情況卻再次讓他愣了愣。
舉槍的是霍柔。
而倒在地上的是賈爾斯。
明明他看到的是賈爾斯拿槍。
秦寧移快速來到霍柔麵前,上下打量。
這一刻他忘了要先檢查敵人的狀況,他也忘了要保持防備。
所有的常識通通忘了。
他看著霍柔蒼白的臉,看著她臉頰上的一道血痕,心裏有太多話想說,他想質問她為什麼一個人麵對,想要狠狠地罵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
他想問她,為什麼不可以信任一下他?
他張了張嘴,正要開口霍柔卻冷冷的看向了他的身後,“想死還是想活?”
她的語調毫無波瀾,仿佛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死神。
輕描淡寫中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賈爾斯捂著自己的胸口,霍柔的那一槍很巧妙的避開了致命的地方。
他能感覺到。
他曾在凱斯監獄見過獄警審問折磨犯人,其中就有這麼一些讓人不會立刻斃命的位置,百倍痛苦而不死。
這女人,真狠。
也是真的厲害,她用槍在瞬息之間還能瞄準這個位置。
“我……”
“想活。”
他這句話說出來,霍柔輕蔑的笑了起來。
“賈爾斯,我可真沒有看錯你。”霍柔手指輕轉,把玩著槍將視線從賈爾斯身上移開。
看向秦寧移的時候,她眼中又恢複了平靜和溫柔,“你怎麼回來了?安安呢?”
秦寧移深深地看著她,忽的低聲說道:“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