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啦！”
一陣叮呤咣啷。
申遠書護著霍柔避開玻璃渣滾到地上。
他的喘息聲在她耳邊響起。
霍柔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桌子上有筆和儀器，床上有手機，床頭有書本……一瞬間所有能夠用來攻擊的東西全在霍柔的腦子裏過了一遍。
可就在她要起身的時候，身體的劇痛不期然的到來。
申遠書並未察覺，緊緊地將她禁錮住，一顆心劇烈的跳著。
這一刻，他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有心跳的。
他的鼻尖都是霍柔的發香。
這麼多年，她還是一頭黑發。
而這一次，他能這麼近的聞到她發間的味道。
申遠書癡迷的聞著她的味道，想要更進一步。
這時他才發現了霍柔的異常。
霍柔被放回床上的時候，就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她緊緊地咬著唇，不願意吐露一絲一毫的軟弱。
薩麥爾到了後期，痛苦的程度能夠擊潰意誌最堅定的罪犯。
申遠書無論如何勸她，霍柔都沒有張開嘴哭喊過。
“毛巾！你不願意出聲就咬著它！”申遠書找來了幹淨的毛巾遞到她嘴邊。
“我知道你現在能聽到！你不想一不小心咬舌自盡的話，就咬住毛巾！”申遠書厲聲喊道，他本就沒有耐心。
霍柔似是聽進去了，掙紮著睜大眼睛看清了麵前的毛巾，這才咬住它。
“我去給你配藥！再忍一忍！”
他衝到操作台上，將提純出來的藥劑進行混合，又放到了儀器上。
在霍柔疼的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他將一小杯藥劑端到了床前。
他手忙腳亂的扶起她，語氣有些僵硬中帶著急切，“快喝！”
“快喝啊！”
“你要痛死嗎？！你這個瘋子！”
申遠書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所有的毛全都立了起來。
他來到門前，門口早就等著人了。
“過去把她摁住，嘴掰開！”
終於，在幾個大力的女下屬的配合下，他成功將藥劑給霍柔服下。
慢慢地霍柔白皙的臉頰恢複血色，她的身體也不再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已。
疼痛褪去，她無力的睜開眼睛。
“你還真的……救我……”
霍柔搖了搖頭，這人的生物醫藥天賦確實可怕。
睜開眼看到他眼底的驚喜和狂熱時，她終於在這一刻抓住了之前一閃而過的東西。
她在烽火的時候曾經搗毀過一個在華國私製毒品毒藥的團夥。
當時那個團夥裏有一個少年氣盛的醫藥天才。
他正在那裏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儀器，神情懨懨的，但眼底卻透著瘋狂。
他是她親手拷的手銬。
而他看到她取下麵罩時眼底的情緒，跟現在一模一樣。
霍柔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
當時的她看著那一地毒品，既驚訝於這個人的天賦，又惋惜於他的選擇。
所以她拖著他往外走的時候絲毫沒有客氣。
那個男人痛的直咧嘴，但眼底的笑卻愈發明媚。
他當時好像說了一句，“學妹，終於又見到你了呢……”
霍柔被申遠書的聲音拉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