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移回頭對上的卻是霍柔有些陌生遲疑的眼神。
“阿柔？”他覺得事情不對過去拉她的手，“你怎麼了？”
不會真的被嚇到了吧？
秦寧移皺著眉頭看著他手裏的霍柔冰涼的手，“阿柔，是不是又疼了？”
霍柔的身體情況已經很好的控製住了，按時吃藥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和狀況，他還請醫生查過了，就連身體裏的毒性都有減輕的趨勢。
怎麼現在會這麼涼？他心裏著急，擔心霍柔又忍著沒跟他說，慌張的在身上找藥。
霍柔感受著秦寧移手心的溫度，她難以從回憶中走出來，秦老爺子食指關節處的黑痣就像是刀一樣紮在她的心口，讓她不能喘息，不能感應到外界的溫暖和生機。
她將手從他的手中掙開，往前走了兩步，眼睛就沒有從秦漢臉上移開。
或許……隻是碰巧呢？
霍柔有些自欺欺人的這麼想著，她好不容易遇到秦寧移，因為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好不容易……
“你……”她愣愣的看著秦漢，“十幾年前是不是到過益州任職？”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她視線再次掃過秦漢食指上的那個黑痣，不管是位置還是形狀都跟她記憶中的一樣。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兩個人擁有同樣的黑痣，差不多的嗓音？
她好像難以說服自己。
那麼赤忱幹淨的秦寧移，像光一樣的秦寧移，將她從黑暗中救贖出來的秦寧移，真的會是那個人的孫子嗎？
那個人明明助紂為虐呀！！
霍柔的嘴唇都在顫抖，雙手被她緊緊捏著，指甲嵌進了肉裏她也毫無察覺。
她眼睛又紅了一些，“是不是？”
所有人都說她這個霍隊長記憶力超絕，過目不忘，她多麼希望自己記錯了……
“是。”秦漢皺著眉頭不知道霍柔為什麼會有這個疑問，他調任益州的時間並不長，這件事情連秦寧移都不知道，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這麼問？”
霍柔照著記憶中的話原封不動的念道，“官降兩階，調任益州……”
她的聲音輕軟無力，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是不是你？”
秦老爺子臉色一變，這句話除了當年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
即使是他調任益州，但官降兩階這件事情卻是密件，並沒有公告出來。
“你是誰？！”這個問題他最開始問過霍柔相似的。
他看著霍柔的眉眼，他確實是沒有見過這麼一個柔柔弱弱又驚才絕豔的丫頭。
“你怎麼知道這些？”
霍柔睫毛輕輕顫動，似有水珠懸掛。
秦寧移察覺不對，他站到霍柔的身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他甚至連霍柔怎麼了都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蔣家？
霍柔跟蔣家關係一直不錯，因為蔣家才跟爺爺有焦急也能說得過去……
秦寧移心裏的魔在叫囂，他再一次感到了深深地無力。霍柔身上的神秘讓他著迷的同時也讓他總是無所適從。
之前在益州軍區外跟那個撿垃圾的老頭是這樣，現在跟他的爺爺也是這樣。而他，就像是一個看客一樣……㊣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他能感受到霍柔身上傳來的悲傷和絕望。
不知道為什麼，霍柔明明站在他身邊，他卻覺得她好像在逐漸遠離他。
這樣的預感讓他猛地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阿柔……”
他的感覺很少有錯。
秦寧移的手指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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