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淩虛?
易辟塵你著實不對勁。
莫非是暗戀方清玄,所以連劍名都要起個相似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純陽觀舉辦的晚宴上謝陵都離他們遠遠的,生怕誤了他倆培養感情的機會。
去往客房的路上,謝陵隱約看到山下青城鎮大道經過的馬車。
不知不覺哼起歌來:“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到你們有多甜蜜,這樣一來,我也比較容易死心~~~”
“你多心了。”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什麼?”謝陵刹車不及,直挺挺向方清玄撞了上去。
“我與易觀主隻是朋友。”方清玄轉身。
清澈凜冽的目光令謝陵有些心虛,想好的辯解之詞突然說不出口,隻揉著被撞得發痛的腦袋不語。
“他想留住我。”又是沒頭沒尾突兀的一句。
聽到這話,謝陵驀地抬頭:“你說易辟塵故意那般親密,就是為了讓你留在青城山?”
簡短的一句話,謝陵居然聽懂了,而不是往那方麵想。
如今的方清玄,已是劍心巔峰境界,和天下第一人祁鳳閣不相上下。
但要知道,祁鳳閣已是年逾百歲之人,而方清玄才四十九。假以時日,又或許不出幾年,甚至幾個月,超過祁鳳閣不是問題。
如果能將這樣的人留下,不說其他,純陽觀地位必定水漲船高,達到與玄都山齊鳴的威望。
“但易辟塵對你表現出來的熱情,也不全是假裝的。”謝陵還是覺得他們不對勁。
方清玄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山坡跟前,微微傾身俯瞰下去。
他們住的客房在另一座山峰,臨近山巔,風景絕美,開窗就能看見山下的一切動向。
夜幕降臨,照向山下的青城鎮,車如流水馬如龍,燈火交相輝映。
似被此間夜景迷住,直到他開口也未曾移開眼,目光始終注視著山下街道:喵喵尒説
“認識之時,我與他皆隻是宗門內的普通弟子。如今三十餘載過去,物雖是舊物,但人已非舊人了。”
“所以你是在怨他?”
方清玄否認:“一去經年,我成為九華宗主又舍棄此位轉而求仙,自己尚且如此,又怎能苛求別人一成不變?”
“看到他這般模樣,你是喜是憂?”
“無悲無喜,若他認為這能為自己帶來想要的結果。”
淡泊湉然的模樣,讓方清玄看起來真有幾分看破世間虛妄的超然。
談話到此為止,直到回房歇息,謝陵回想今日青城山上事,仍舊久久無法入眠。
……
在純陽觀盤桓一月有餘,一直到新年將臨,二人才告辭下山。
這段時間謝陵除了必要的修煉,便是參悟《無上功》。
雖是幾乎足不出戶,他仍知道易辟塵時常邀方清玄宴飲。
了解了來龍去脈,倒不認為易辟塵還對方清玄餘情未了,借宴飲之名趁機死纏爛打。
易辟塵已與他結盟,若再得方清玄,那更是如虎添翼,成為天下又一大勢力,所以當然要極力爭取,不放過任何空餘時間。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