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自己相處融洽的室點密父子,謝陵不以為意道:“我沒覺得有半點危險。”
方清玄不答,隻用突厥語說道:“我記得突厥似乎有不少武功高手。”
跟在玷厥身後的烏爾圖道:“東西突厥大小二十餘個部落,這些部落分別有一至幾個高手不等。”
謝陵:“咋了,你是想和高手們切磋嗎?”
“他想問的是狐鹿估有沒有在王庭!”晏無師直接一語點破。
狐鹿估!
好家夥,謝陵差點忘了突厥還有這號人物存在。
雖然狐鹿估在十三年前和祁鳳閣一戰中敗北,並立下二十年不入中原的誓約。
可現在自己是在突厥境內,就算他趕來支援,貌似也不能算是違約吧?
攝圖突然放聲大笑:“來的時候我便讓狐鹿估大師在後方等待,原以為是多此一舉,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晏無師,你的死期到了!”
方清玄:“我去阻截。”
謝陵一把將他拉住:“他是天下第二高手,和祁鳳閣不相上下,你有把握嗎?”
方清玄神情既不輕鬆,也不如何凝重,隻道:“我可以拖住他,但你也要快回去。”
謝陵:“好,靈州軍營彙合。”
“嗯。”話音方落,他便在原地消失不見,奔著那道危機而去。
見謝陵要走了,烏爾圖問道:“謝…晏宗主,不知我的弟弟烏蘭可還活著?”
謝陵:“暫時死不了,等過幾日交換戰俘的時候,我會把他送回來的。”
烏爾圖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多謝晏宗主手下留情!”
謝陵又對室點密父子抱拳道:“二位,後會有期。”
室點密父子亦隨之回禮。
離開之前,他又用馬鞭抽了攝圖一鞭子,方才調轉馬頭朝靈州馳去。
劍傷、摔傷、最後加上鞭傷,攝圖還未來得及叫罵幾聲,便被疼痛折磨得昏了過去。
被馱回王庭,還沒完全清醒就直接送入了木杆可汗的大帳。
強忍痛楚跪地請罪道:“攝圖擅自調兵,還請大汗責罰。”
木杆坐於上首,端正硬朗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沒有發火,反而十分平和道:“傷的這樣重,起來吧。”
攝圖搖搖晃晃站起來,立於原地一言不發。
玷厥這時插話道:“大汗,堂侄隻是立功心切,行事魯莽才導致了失敗。還請大汗不要過度責罰,給他留一點顏麵吧。”
雖然看似在為攝圖求情,但他語氣輕鬆,難掩幸災樂禍。直到被室點密瞪了一眼,才收斂起來。
而攝圖聽了這番話,原就疼痛的心口變得更疼了。要不是傷的太重以至於說話艱難,他一定要好好跟玷厥理論一場。
室點密道:“攝圖侄孫受了這麼重的傷,大汗還是別降罪了。我想他受過這次教訓,日後一定不會再像今日這般莽撞。”
室點密功勳卓著,輩分又比木杆高,所以木杆對他很是客氣:“叔父說的是。”
又轉頭對攝圖道:“你擅調兵馬致使我方損失不小,雖不加重處罰,但東部之事就交由庫頭管理吧,你跟著他多多學習。”
失去了管理東部的大權,同時也意味著被打回原形,又變成了突厥可有可無的普通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