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東南隅,照臨玄真台。

謝陵悠悠醒轉,看著四處散落的衣衫,以及腰部傳來的陣陣酸疼,都暗示著昨晚的放肆。

昨夜進行到尾聲,被封住內力的他早已招架不住,還是元秀秀用內力為自己疏導,方才讓體內那股狂暴的力量徹底消散。

如今完全清醒,謝陵抱著腦袋略一思索,便明白自己這是被人下藥了。

而仔細回想昨天入口的東西,唯有那壺酒嫌疑最大!

那些菜都沒什麼特別的口感,隻有玉壺裏裝的白酒,喝下去時有股奇怪的味道。

隻是被白酒的烈性掩蓋,謝陵又疏於防範,才會著了道!

不過眼下亟待解決的,還是另外一件事。

此事關乎存亡,一旦解決不好,那他估計直接就涼涼了。

元秀秀正對鏡梳妝。

就如春日紅蕊,經過春雨一夜的澆灌滋潤,變成了百花中最嬌豔欲滴的那一朵,嫵媚而又慵懶。

鏡中倒映出一張俊美如斯的麵孔,她不由得驚喜道:“你醒啦!”

那人卻不發一語,身體微微晃了晃,隨即撲倒在榻上,泣不成聲。

元秀秀:“你怎麼了???”

然而謝陵充耳不聞,對她的詢問不理不睬,隻一心伏在床沿,哭得更大聲了。

“……”

元秀秀撫著他的背寬慰良久,眼見毫無作用,便說道:“你不說清楚到底怎麼了,我如何能幫你呢?”

謝陵這才抬起頭,哽咽道:“我現在穴道被封、武功全無,自然是任人欺辱了。現在不為自己的悲慘後半生哭一哭,難道要等日後欲哭無淚嗎?”

元秀秀一愣,旋即為他解了穴道坐回梳妝台。

“你走吧。”

“嗚嗚嗚…嗯?”

謝陵睜開淚眼迷蒙的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不想後半生過的那麼悲慘嗎?還留在這裏做什麼?”元秀秀沒好氣道。

謝陵觀察一番,又試探著走了幾步,見她真的沒有阻攔,於是腳下步伐加快,三兩步推門而出。

然後…他看到了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

桑景行原本站在門口偷聽,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

四目相對,雷光湧動。

謝陵眸泛寒冰:“是你!”

桑景行故作不解:“這是何意?”

謝陵怒極反笑:“還跟我裝蒜,你敢說那壺酒不是你下的藥?”

桑景行聞言哈哈大笑:“被你發現了啊,沒錯,確實是我下的藥。敝派聖藥合歡散,不知晏宗主你還受用否?”

“你……”

謝陵怒火攻心,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一頭栽倒在廊下。

桑景行“大驚失色”道:“哎喲喂,我說晏宗主,這女人再好也要懂得節製啊!不然縱欲過度、精盡人亡,那可找誰說理去?茸兒,還不快過來扶住你的未來夫君,本座的好、女、婿~”喵喵尒説

“是,義父。”

白茸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上前攙扶住謝陵。

恢複了一些的謝陵不欲糾纏,讓白茸支著自己便向山下走。

就在二人走下石階之時,元秀秀忽然說道:“你的劍還在我這裏。”

謝陵身體一僵,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雙手,想回去拿卻又不敢。

“我來吧。”

白茸看出他的猶豫,從元秀秀那邊取回淩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