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晏無師結束閉關從荒山走出的時候,新年已經過去。
剛到日月山山門,他便被一名弟子徑直引往葉麟的住處。
屏退左右,大門一關。
啪!
甫一站定,葉麟便一巴掌拍來,正中晏無師的麵頰。
晏無師強忍怒火,躬身行禮:“是我辦事不周,給少宗主添麻煩了。”
葉麟哼笑道:“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借口,我問你,為什麼玄冥教會預知我們的行動時間?”
晏無師壓低眉頭:“不知。”
“你不知?那為什麼桑景行說你和玄冥教沆瀣一氣!”
“他與我素來不和,興許是想把責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
“我這個師弟雖然廢物,但在此類問題上倒還不敢糊弄於我。若非他有所察覺,又怎會憑空汙蔑於你!”㊣ωWW.メ伍2⓪メS.С○м҈
葉麟扯了半天,看似句句誅心,實際並無真憑實據。
不過是借著這些誅心之語試探晏無師,好教他自己露出馬腳。
故而晏無師隻眼觀鼻,鼻觀心,最後索性不說話,任葉麟自言自語。
葉麟果然按捺不住,幸虧他比桑景行更會偽裝,才不至於當場惡語相向。
但也被氣了個倒仰:“玄冥教有一門功法《玄冥訣》,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嗎?好不容易發現那群人的蹤跡,結果全被你搞砸了!”
晏無師眯起眼:“所以…你是背著宗門擅自行動?”
葉麟不以為然:“本座乃少宗主,何來擅自行動一說?跟著你的那些人皆是本座的嫡係,這下卻被你生生折損了一半!”
“看來宗主並不知道此事。”
“是又如何?你搞清楚,現在是本座在問你!”
“無憑無據單憑桑景行的一通說辭,你便不分青紅皂白懷疑且毆打於我!這是作為少宗主應有的氣度嗎?”
“???”
“何謂本座?本座是天下十大高手才獨有的稱呼,宗主都少有用這樣的稱謂,你區區一個《鳳麟元典》第六重,又有何資格自稱為本座!”
“!!!”
葉麟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敢如此指責於自己。
一時間完全愣住,直至晏無師說完,才如夢初醒。
葉麟怒極反笑,眼中殺意迸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晏無師麵無表情:“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你認為我是錯的,我們大可以找宗主對質。”
葉麟想要獨吞《玄冥訣》,怎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真去找崔由妄主持公道,不就不打自招了嗎?
他沒有桑景行那般愚蠢,略微思索便明白其中關竅。
不得不誇讚晏無師的心計:“不錯啊,這種時候還知道用激將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說著再度抬起手,竟是又要掌摑晏無師!
不過這次他沒能得逞。
舉在半空的手被生生握住,不得前進分毫。
葉麟終於撕下偽善的麵具,麵色獰惡道:“你和葉佐一樣,都是賤婢所生的賤種,趕緊放手!”
在葉麟手下的這些日子,晏無師為了大局始終忍氣吞聲,不敢有一點違逆之舉。
可葉麟先掌摑於他,後又辱及父母師兄,這使他實在難以忍受。
在謝家的時候他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家主的次子,受盡母兄萬千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