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回去?”廣陵散冷不丁問道。

晏無師低落道:“回哪去啊?”

“徐容還在醫館等著我們,你不回去了?”

“你不是和我一刀兩斷了嗎?”晏無師抬頭。

廣陵散揚眉:“明麵上斷絕關係,不代表私下不交往。當然,如果你真想斷了,我也不介意。”

晏無師目中重新泛上光彩:“早說嘛,嚇我一跳!”

廣陵散施施然轉身:“我就在城東,出發之前記得來知會一聲。”

目送他走遠,晏無師也隨之出巷,回宗門去了。

密室。

暗室幽寂,一如往昔。

唯一變化的,隻是人而已。

方清玄離去、沐青回宗、吳彌負傷,走的走散的散,如今隻剩晏無師、邊沿梅二人相對而坐。

眼見師尊心情不佳,邊沿梅識趣地沒有多打聽,隻靜靜陪坐,不去攪擾。

“不去和小玉呢?”晏無師開口。

邊沿梅細細解釋:“崔長老極得隨國公信任,如今長居隨國公府邸。至於師弟…弟子謹遵您的吩咐,督促他讀書練功,現今他在別莊閉關,聽說武功已頗為可觀。”

晏無師欣慰道:“看大家都過的不錯,我也放心了。”又狀似無意問道:“齊國那邊…可有什麼動向嗎?”

邊沿梅一點即通:“倒沒什麼特別之事,廟堂之上的高緯昏庸依舊,江湖之下的桑景行也尋歡作樂如故。”

“那…另外一個人呢?”

即使不提名字,邊沿梅依然明白晏無師說的是誰。

“也沒聽說什麼消息,弟子隻知那位消失過一些日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晏無師沒有細究:“可能是身體有疾養病去了吧…好了,咱們說正事。宇文護既除,浣月宗的風氣可得改改了。”

說至此處,邊沿梅不知是被壓迫已久還是怎的,變得激動不已:“師尊所言極是,自您走後宗主之位空懸數載,宇文護更不上心,因此宗門那些蛀蟲越發得了意,囂張氣焰幾乎要捅上了天去。如今庇佑他們的宇文護死去,他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說罷起身行禮:“弟子不才,願做前鋒,翦除這道毒瘤!”

晏無師頷首:“你去吧,留下有真才實學的弟子,其餘一並裁撤。”

邊沿梅:“那個宇文護的心腹長老…又該如何處置呢?”

晏無師不假思索:“殺!”

“是!”

……

殺戮持續了七日。

當新一天的朝陽升起,一切才歸於平靜。

邊沿梅精簡完人員,頂著滿身疲憊來報,說是宇文邕有請,晏無師於是又乘車入宮。

今時不同往日,宇文邕不再閑居雲和殿,而是意氣風發地在聽政所用的乾安殿接見了他。

一朝獲得解放,便是一向沉穩的宇文邕都喜形於色,拉著晏無師不停述說。

說到最後,他問:“此次翦除宇文護,晏兄你功不可沒。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晏無師:“這是臣的本職,不敢居功邀賞。”

推辭幾番,宇文邕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連朕那個弟弟都能升任大司徒,你這個大功之臣,怎麼能沒有一點獎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