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袁紫霄進門的時候,晏無師就察覺出不尋常。
後來她又故意言語挑動突厥人升級事態,晏無師才徹底坐實心中的猜測。
麵前這個紫衣女就是故意生事!
盡管不知目的為何,但她定然是想將爭端擴大,好讓突厥和自己打起來。
晏無師雖不在意她這點小九九,卻很忌憚她的真實意圖。
思及她方才點評眾人武功時的信手拈來,還有指著自己說的話。
晏無師大概已經猜到,這個紫衣女是想窺探自己的武功路數和真實功力。
城外瓜攤的意外不過是個幌子,她隻是想以此放下他的戒心。
好縝密的心思啊!
此人要是把這份心思拿去練功,天上十大都給她練上了吧?
想通前因後果之後,晏無師反倒淡然了。
反觀袁紫霄,見晏無師忽然停手,心頭又急又憂,乍一看還以為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其實不是——
她隻是饞他的武功而已。
心說此人忽然收手不攻,莫不是察覺了什麼?
可是不對啊!自己先前做的如此隱秘,他是如何發現的?
“兩腳羊受死!”
那邊廂阿央三人又是一招劈來。
晏無師長袖一振,蕩出兩股氣勁阻隔。兩刀一錘再度被震開,三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太過拉胯的攻擊,令晏無師都不需出劍,隻要拖延時間耗盡他們的內力,自己就不戰而勝了。
因此在整個打鬥過程中,他借著羊湯店的地形輾轉騰挪、穿梁走壁,始終不曾與他們硬碰。
袁紫霄在一邊觀察,發現自己完全瞧不出此人的來路。便是他閃避所用的“輕功”,也隻是反應快人一步,及時躲閃而已。
說白了根本就不是一門功法,而是在左右搖擺。
先不說晏無師的武功,就連阿央幾人她也看不出來。
這三個起初被言語刺激一番後,就徹底失了智。
亂砍亂揮、七零八碎,這還是三個二流高手嗎?跟丐幫烏七八糟的打法也沒什麼兩樣了!
袁紫霄急,另一邊有比她更急的。
烏蘭徹徹底底地怒了,用上十分力大吼:“你們三個再不聽話,我回去就讓可汗把你們扔進河裏喂魚!”
一聽有性命之憂,那三個不聽勸的人終於從狂怒中清醒。
剛剛晏無師言語激怒後,又故意繞店奔走,不與他們正麵交鋒。
種種蛇皮走位,自然惹得他們愈發怒火中燒。
現在理智恢複,才發覺方才是中了這人的圈套!
阿央立錘冷笑:“好你個兩腳羊,還真是小看你了。你是我第一個感興趣的漢人,所以我會你的頭擰下來做成酒器,讓你日日夜夜地陪著我!”
聲音不大,輕描淡寫中卻透著格外的殘忍。
晏無師絲毫不懼,桀驁一笑:“現在才發現?果然夠沒腦子的,我很期待,到底誰把誰的頭擰下來!”
說話間阿央三人已經結好陣型,以三角的形式包圍上來。
此次隊伍的頭領烏蘭也收起了一開始的輕視,左手一揮,數十名突厥人隨即跟進。
排列整齊,張弓搭箭。
突厥作為遊牧民族,騎射、身手都比中原士兵快上幾拍。
盡管羊湯店狹小施展不開,卻不妨礙他們快速列陣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