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徐容滿身是傷,降下時滑落的血線滴在地麵,滴滴穿心。
血每流半分,晏無師感到自己的心間血也在隨之流滴。
不論桑景行如何解釋,他亦無法遏製自己的怒火。
聲如碎玉沉珠:“桑、景、行!”
話方言畢,右指一抬,一束激光便朝前直直射來。
桑景行長袖一振,憑著深厚內力硬生生吃下這道攻擊。
然而即便抵消了這股力量,他仍被餘波推出數丈之遠。
此人的功力……
竟然如此強橫了!
心下又驚又懼,甩了甩發麻的右臂:“你的武功恢複了。”
晏無師神識始終在徐容身邊逡巡,尋找能夠救人的時機。
聽桑景行如此說,冷笑道:“知道就好,不想死就把人放了。”
桑景行一時被說動,正待說什麼,徐容忽然動了動。
“呃……”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一眼便瞧見了山下的晏無師。
大聲道:“你別管我,快走!”
“哈哈哈哈!”
桑景行大笑:“你們二人一個來救,一個不讓救。鶼鰈情深的模樣,真令本座唏噓感動不已呢!”
演武台位在日月山最深處,守衛森嚴,機關重重。
若要把人從中帶走,以晏無師如今的功力也絕非易事。
更別說徐容身有不輕的傷,如果交起手來,還得兼顧她的傷勢。
因此如何救、怎樣逃,是需要好好思量一番的事情。
他先與桑景行周旋:“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桑景行沉思片刻:“把浣月宗給本座。”
“好。”晏無師毫不猶豫。
“你就這麼答應了?該不會又是騙人的吧?”
“你若不信,咱們立個契約。”
桑景行原很意動,可當想到那人的話,便未曾同意。
晏無師:“是不是餘千裏和你說,我狡詐陰詭,說的話沒幾句是真的,讓你一句都別信?”
桑景行:“你竟知道他?不錯,他的確這樣同我說的。”
晏無師一笑:“放著本座正兒八經的宗主不信,跑去信一個鄉村野匪,你也不嫌掉價?”喵喵尒説
桑景行:“你不必激我,他什麼人我很清楚,原也沒放在眼裏。之所以聽他的,不過是為了把你引出來。”
晏無師:“我說給你,確實會給你,毋須多慮。隻要你…放人!”
桑景行意動更甚,良久終於道:“好,那咱們白紙黑字寫清楚,用浣月宗交換此女,是你自願的,並無他人強迫。”
晏無師心氣稍鬆:“那最好不過。”
徐容重傷在身,能口頭解決的東西總比動手好。
且浣月宗經過整頓,凝聚力大大提高。
就算自己“轉讓”了宗門,門下弟子也不可能聽合歡宗的。
所以即便桑景行拿到所謂的“契約”,亦不過是廢紙一張。
心中已有計較,麵上不動聲色,隻待將徐容解救,便立即遠遁。
桑景行正命弟子去拿筆墨,不想捆縛徐容的長繩卻忽然斷裂。
隻聽啪的一聲,她便從山崖墜落。
長繩約有人手臂粗,怎會無端斷裂?
桑景行勃然大怒:“是誰割斷的繩子?”
然而卻無人顧及他的怒喝,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