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宗主亦是心善之人。”小孩走後,沈嶠如是道。
晏無師否認:“我隻是看不慣那個丈夫的行為,出手教訓一下而已。”
沈嶠笑笑沒說話。
玄都鎮。
食肆二樓。
沈嶠對店小二說道:“勞駕,來一份雨露春筍。”
店小二賠笑道:“客官識貨,可惜您來的不巧。本店的雨露春筍用的是玄都山新摘的竹筍,可惜玄都山封山了,所以暫時摘不到。”
“何故封山?”
“十日之後,玄都紫府會舉行玉台論道,定天下道統,據說各派都會派人過來。臨川學宮、純陽觀和天台宗那邊,亦會有使者前來。”
同行數日,沈嶠也知道自己被下了西域奇毒相見歡,以及…下毒之人。
他蹙眉道:“為何要舉辦玉台論道?”
晏無師喝了口茶:“你自己當掌教的時候,低調得巴不得誰都不認識你,總不能指望別人也與你一樣吧?”又指著樓下施粥布藥的玄都山弟子,“看看你那個代掌教師弟,可是比你高調得多。這樣一來,天下還有誰不認識玄都山的鬱掌教?”
“玄都山曆來不涉俗務,是以不論朝代更迭,始終安穩如初,鬱藹這是背道而馳。”
“祁鳳閣就是這樣教導你的?也難怪你身為玄都紫府掌教,如今四處奔波卻無人認得出!”
沈嶠並不惱:“我想上山與鬱藹麵談一次,不知晏宗主與我同去否?”
晏無師挑眉:“你現在功力隻有原來的四成,能獨自上去?”
“後山有條小路,地勢險峻、無人駐守,以陣法為屏障。外人若貿然闖入,隻會暈頭轉向,跌落山崖。”
晏無師放下茶杯:“如此本座倒有興趣去見識見識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把筋骨活動開。”
“什麼…”
沈嶠剛發問,身後便傳來陣陣慘叫。
晏無師嗤笑不已:“就這點本事還搞偷襲,攝圖手下果然都是酒囊飯袋!”
此話用突厥語說出,為首的刺客就算不想聽懂也懂了。
亦用突厥語回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連滾帶爬跑下樓,連同伴都不要了。
其餘人見他如此,也跟著“噔噔噔”跑下樓。
十幾個大漢跑路帶來的影響不是蓋的,震動程度一度叫鎮民們以為是土匪來打劫了。
晏無師慢慢起身:“現在可以走了。”
沈嶠:“……”
……
天色漸暗,山霧幽幽。
晏無師跟著沈嶠七彎八繞,走過眾多融入奇門八卦的石路草木,來到山頂的玉虛閣。
晏無師沒跟著過去,而是找了一處隱蔽地默默吃瓜。
鬱藹在閣裏不知幹嘛,沈嶠一靠近,他便立時警覺。
二人照麵後說了一會兒話,結果當然是誰也不能說服誰。
仗著沈嶠功力大失,且早接了突厥那邊的指令,鬱藹遂率先動手,打算將沈嶠囚在玄都山。
沈嶠雖然功力比原來恢複一些,但麵對全盛時期的鬱藹仍有些吃力。
數十招之後,鬱藹瞅準時機,一掌拍上沈嶠後心!
若中了這一掌,少不得也得吐血三升。
然而一隻手的出現,讓他的動作生生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