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晏無師身後凝聚出的八卦圖,汝鄢克惠起初也和其他人一樣蚌埠住了。
不過作為江南第一大宗門的掌舵人,基本的風度還是有的,並未太過失態。
短暫的驚異之後,便又恢複了平靜。
虛心發問:“不知此招可有名字?”
晏無師:“雨女無瓜。”
“雨…什麼?”
“到底還打不打?不打你可以直接認輸!”晏無師相當不耐煩。
“得罪!”
汝鄢克惠重新發力,長劍脫手,雙掌向內灌注真氣。
成十上百道長劍自虛空中形成,旋轉回環,又聚集在一塊,最終凝聚為一把巨大的真氣之劍。喵喵尒説
巨劍凝實,單單一瞧,便可感知其中蘊藏的恐怖能量。
反觀晏無師這邊,他依然沒有出招,身後的八卦圖悠悠旋轉。
“他到底在幹嘛啊!劍都要劈在自己身上了,還不出手!”白茸急切道。
沈嶠:“他在行動了。”
此話方出口,晏無師便伸出兩指立於眼前。
微闔雙目,低聲念誦。
幽藍真氣絲絲縷縷、宛轉縈回,由最初的真氣絲線,逐漸凝聚成一個橢圓的保護罩。
罩身幾近透明,還有一些文字顯現其上。
同為南人,汝鄢克惠曾以拜訪的名義上過九華山,很快想起這是九華宗的《上清心法》。
驚奇於晏無師居然有此機緣,習得這般珍貴的功法,同時想到方清玄與此人的關係,旋即了然於胸。
“晏宗主與方宗主互為刎頸之交,關係之好,羨煞旁人呀!”
觀眾不明所以,戰圈中的二人卻是知道彼此打的啞謎。
晏無師知道汝鄢克惠隻是調侃,沒別的意思,因此隻輕哼一聲,繼續加固防禦罩。
沈嶠目光微閃,不知作何想法。
白茸則雙手抱肩,悶哼數聲。
“這一劍在下可是用了畢生功力,晏宗主準備好了嗎?”汝鄢克惠打算先禮後兵。
晏無師白眼險些翻到天上去:“你有完沒完?”
接二連三的一通懟,終令汝鄢克惠斯文不在。
自己可是好心提醒,你若實在不聽,待會兒別被打得哭爹喊娘才好!
巨劍猶如即將離弦的箭,劍鋒冷銳。
峽穀兩旁離得近的觀眾,隻覺劍氣攝人,似要傷及自己,紛紛往後退卻。
穀底的河水亦受劍氣影響,隨之高漲,颯颯的水聲響徹山穀。
水汽漸漸氤氳其上,籠罩在峽穀眾人的臉龐。
然而卻無人敢運功隔絕這些水汽,因為主場二人的內力過於強勁,若貿然運功,遭受反噬不說,被這些溢散的真氣所傷,那才是得不償失。
行將攻去之際,汝鄢克惠冷不丁問道:“突厥來勢洶洶,已將大半武林收入囊中。縱使晏宗主你功力再深厚,僅憑一人之力,如何抵擋他們的彎刀鐵騎呢?”
晏無師原很平靜,打算和汝鄢克惠打一場就罷手。
然而當他說出這句話後,晏無師既驚且怒,一個想法在腦海中產生。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本座便讓整座臨川學宮陪葬!”
聲音凜若寒霜,空氣也隨之變得冰冷嚴寒,仿佛進入了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