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目光是如此灼人,以致剛一停在身上,便使人瞬間察知。
當沈嶠向目光源頭看去,既意外又了然。
因為目光的源頭不是別人,正是袁紫霄。
結合她方才一閃而過的失落神情,沈嶠越發覺得其中必有隱情。
若是有空,或許要旁側敲擊,打探一番。
二人目光交彙,倒沒有想象中的冰冷。
袁紫霄輕輕一笑,渾身散發著好說話的氣質。
緊接著又看向趙持盈,視線在她身上不住遊移,欲言又止,仿佛有話要說。
沈嶠心裏納悶,暗道這兩個人難道之前就認識,所以想要敘一敘舊?
可觀趙持盈的神色,一點都沒有他鄉遇故知的驚喜,顯然事先二人並不認識。
不過話又說回來,袁紫霄會看向這裏,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認識的關係,那便隻有……
想起方才的對話,靈光乍現——
晏無師!
這個人名驟然出現,如驚雷閃電般劃過腦海,帶起驚濤駭浪的同時,又泛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滑稽之感。
雖說晏無師、袁紫霄這兩個名字連在一起,比趙持盈、袁紫霄認識還要離譜三分。
可是越離譜的事情,往往才越有可信度。
聯想到袁紫霄之前的失落,沈嶠越發確定了這個離譜到家的猜想。
就在這時,一人由純陽觀弟子接引上山。
衣裙素淨、容顏清麗,絕倫的容顏很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沈嶠也看去,不想視線直接與之正對。
二人彼此一愣,清麗女子隨即如乳燕投林一般,撲向他懷中。
“掌教師兄!”
女子喊了一聲。
此話一出,消息靈通的人,便瞬間明了了此女的身份。
祁鳳閣生前收有五名弟子,譚元春、沈嶠、鬱藹、袁瑛,顧橫波。
其中的袁瑛、顧橫波因入門晚、資曆淺、年紀輕的緣故,始終處於五人的邊緣位置,可有可無。
至於顧橫波,則是五人中入門最晚的,就連武功,大半都是沈嶠,譚元春教出來的。
譚元春忙於調教弟子,因此沈嶠陪伴她的時間最多,二人關係自然也更加親厚。
他們舉止親密,很多人都誤會了,便是易辟塵也不例外。
當聽到顧橫波的稱謂,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祁掌教的五弟子,失敬失敬。來人,多添一個坐席,就放在沈道長旁邊!”
這時候就顯出了他八麵玲瓏的屬性,也不因顧橫波年紀輕而有意拿喬,反倒像是迎來送往的府邸管家,親自為其安排座位。
顧橫波道了謝,也不客氣,徑自隨沈嶠回了位。
重逢的喜悅過去後,她卻頻頻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沈嶠順著目光看去,心中又是一陣波濤翻湧——
師妹居然在看袁紫霄!
她們兩個也認識?
沈嶠原本以為,一個試劍大會,不過是供武林人士切磋武藝,一爭高低的場合。
即使今年的試劍會提前舉行,或許有外部勢力前來搗亂幹預,也無損大會的本質。
畢竟砸場子,那可是要動手的,四舍五入,也算是切磋交流了。
可是今日一見,似乎並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