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師居高臨下、目中無人的模樣,令突厥部眾咬牙切齒,恨不得齊齊上前圍毆。
而自上山後一連串的祖安發言,也令狐鹿估耐心漸失,失去理智。
他雖無心俗事,卻也並非晏無師口中一言不合,就要哭鬧上吊的脆弱婦人。
此人之所以這麼比喻,無非是想要羞辱自己。
早前便聽說此人口舌刻薄、牙尖嘴利、心思陰毒、狂妄自大,他還有些不信。
想著好歹是將攝圖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宗師級人物,不說光風霽月,亦是注重顏麵的吧?
哪知方才所聞所見,才知傳言不虛,說話欠扁都是輕的,整個人那叫一個沒皮沒臉!
本座龜縮……哦不,蟄伏塞外、臥薪嚐膽二十餘載,個中深意,豈是你這種年過不惑的小娃娃能懂的?
心思萬千,表現在臉上,隻是轉瞬即逝的一抹嘲諷。
然而片刻之後,他以及身後眾多的突厥部眾,臉色齊齊一僵。
隻見晏無師邊說著,邊取下手上一枚金燦燦的戒指,在兩手間拋著玩。
“這…這是……金花戒指!”
有人喊了一聲,突厥部眾隨即大嘩。
“這枚戒指,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晏無師邊問著,邊將戒指拋的更高。
“金花戒指乃我突厥聖物,豈容你隨意玩弄!”有人忍不住道。
晏無師一哂,並不作答,隻看向狐鹿估,挑了挑眉。
“當初蘇府盜取戒指失敗後,聽說你要上門來找。可我等得花都謝了,也沒見你人影,找人打聽,卻聽說你被人打了?”
他一說完,便緊緊盯著狐鹿估的臉色,不放過半絲半毫的表情變化。
然而他卻失望了。
語入耳中,那人並沒有想象中的了然或是恐懼,就連半分驚詫都無。
晏無師心下不虞,欲直接發問,又恐所言不吉、平添幽怨,糾結猶豫之下,到底沒有開口。
那邊廂的狐鹿估許是見晏無師不說話,且出於某種原因無心與其衝突,自然而然將人忽略,目光轉向易辟塵。
“聽說純陽觀現今超越玄都山,號為道門之首,可方才一見,你的武功還不如當年的祁鳳閣。”
目標轉移,狐鹿估便顯出了超一流的宗師級氣度,逼格遠超麵對晏無師的時候。
難為易辟塵頂著如此巨大的壓力,還能麵色如常:“貧道從未自比祁道尊,純陽觀更從未以道門之首自居。閣下武功高強,貧道自愧弗如,隻是不知你今日前來,目的為何?”
狐鹿估淡淡的:“試劍大會不過沽名釣譽,便是本次大會的東道主,亦不過爾爾,本座甚是失望。”
說了這許久,突厥一撥人來砸場子的意圖已十分明顯,易辟塵甘做“忍者神龜”,不代表所有人都是。
當下純陽觀的弟子,以及會稽王氏的三郎君王灼,便先後回懟。
王灼初生牛犢,竟然直接越眾而出,音調高昂地道。
這種人自然不需要狐鹿估出手,段文鴦長鞭抽出,一招便逼人入死角。
顧橫波又來救,場中一度十分混亂。
而趁此空當,狐鹿估邁步走向沈嶠,明顯是要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