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離開長安的時候,晏無師除了給普六茹堅下絆子,還順便去信突厥,向狐鹿估下了戰書。
不過盡管宣了戰,晏無師卻沒敲定具體日期。
也就是說——
僅僅隻是傳達意向而已。
倒是塞外的狐鹿估,聽說以後煞有介事地準備了一遭。
非但早早南下,在離對決地半步峰不遠的撫寧縣住下,還放棄了去沔州的玄都山上找茬的機會。
隻安心在客棧中備戰。
本以為晏無師很快會遣人聯係自己,兩方商定對戰日期。
結果左等晏無師不來,右等也不來,就這樣生生消磨了一個多月,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遣人去長安浣月宗打聽,才知道晏無師去天台宗送快遞了。
又等了幾天,狐鹿估簡直忍無可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講信用的人!
於是終於去信天台宗,“請”晏無師應約赴會。
看過內容,晏無師本欲直接把信當做垃圾扔了的。
然而思及身邊有人,且此種行為不道德,便改扔為毀,用掌中真氣焚燒了信件。
“聽說你來之前,向突厥第一高手狐鹿估下了戰書,且送信之人瞧著,也像塞外那邊來的。所以我猜……應是狐鹿估催你了吧?”
晏無師頷了頷首:“送快遞的這一路耽誤了不少時間,是時候赴約了,不然旁人還以為我當縮頭烏龜了呢!”
“既如此,不知可否捎上貧僧一個?”
晏無師挑眉:“你也想去?”
法濟點頭:“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對決,便是我這種山野老僧都抵不住誘惑,欲往一觀。晏宗主可會嫌我叨擾?”
晏無師聽罷,哈哈大笑:“怎會?求之不得!”
法濟亦笑:“那還等什麼?這便走吧!”
於是晏無師和法濟連夜下山,連招呼都沒向法一打一個。
原本走之前,晏無師是想說一聲的,怎奈法濟觀戰心切,當場就把人拉走了。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離天台山十萬八千裏。
想著法一淡泊寧靜,應該不會在意此類小事,晏無師索性將錯就錯,同法濟西行。
玄都山在周、陳的交界地沔州,離天台宗不太遠。
法濟與他有意比拚功力,一路上且打且行,不過一天不到,便抵達撫寧城郊。
別莊在郊外北邊的山上,晏無師卻徑直入城,走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來時他已通過沿途州府的浣月宗據點,得知了突厥人下榻之處。
想著放了人家這麼久的鴿子,到了地方總該說一聲才是。
於是直接入店,打算詢問掌櫃那群人的房號。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風風火火的動作引起大堂某撥人的注意,出聲喝止道。
晏無師看去,當發現熟悉的小髒辮時,嘴角一勾:“這不巧了嘛~”身形一閃,瞬移過去,“狐鹿估呢?他在哪?”
“大膽,大師的名字也是你能夠直呼的?”
“笑話,他的名字是鑲金了還是戴銀了,這麼金貴?本座就要直呼,你待如何!”
“你找……”
“夠了,讓他們上來。”
正當兩撥人馬磨刀霍霍、準備動手之際,從二樓傳來一道人聲,阻止了事態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