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人在朱七牛的攤位前駐足的意思是、大部分人都選擇略過或問了就走,隻有極少數人選擇讓他看診。
這些願意讓他看診的人大概可以分作三類,一類是實在太窮了,看不起病,而二神廟連長街宴都舍得擺,他們便下意識覺得朱七牛可能是免費看病。
第二類是抱著好玩兒的心思,想看看朱七牛的醫術到底有幾斤幾兩。
第三類則更加純粹,是關帝廟的虔誠信徒。既然朱七牛是廟裏的道士,他說自己能看病,這些信徒便信了。
終於來病人了,朱七牛還是有些小高興的。
“這位老奶奶……啊,不,這位居士,請坐。”看著第一個主動要求看病的老奶奶,朱七牛笑得跟花似的,生怕對方跑了。
老奶奶約莫五六十歲,走路都顫顫巍巍的,穿的破破爛爛,臉色卡白,一看就是平日裏吃穿住都很差的那種窮人。
她‘哎’了一聲,在朱七牛對麵坐下了:“小道長,你們這裏看病多少錢一次啊,老婦人……沒什麼錢。”
朱七牛還真沒想過收錢不收錢的問題,經過老婦人的提醒,這才開始思索。
“既然是攢功德……那還收什麼錢啊,那不就成了生意嗎?”
想罷,朱七牛小手一揮:“我這裏看病通通免費。”
“那藥材呢?”老婦人又問道。
朱七牛撓了撓頭:“這個嘛……。”
就在朱七牛為難時,陳通微走了出來,接話道:“藥材同樣免費。那邊街角處就有一個藥鋪,你們拿了藥方後去那裏抓藥,不要給錢,讓老板記賬就好,以後每月我會去跟他結賬一次。”
老婦人高興的就要給二人跪下:“多謝你們,多謝你們。”
陳通微連忙阻撓:“這位居士,關帝廟用來付賬的錢也是別的信徒捐贈的,可不是我自己掏腰包,你大可不必如此大禮。”
“話是這麼說,但要不是你們關帝廟靈驗無比,大家也不能捐這麼多錢。”
“那都是關老爺的福澤,我等道士不敢居功。”
陳通微扶著老婦人坐下,又對朱七牛道:“玄文,開的藥方記得寫好劑量,一式兩份,月末時我好跟藥鋪老板算賬。”
“知道了,師父。”
朱七牛將麵前的筆墨紙硯放在一旁,將脈枕擺了過來:“居士,請把手放上來。”
老婦人聽話的把手放了上來,朱七牛把了把脈,又看了看老婦人的臉色,問道:“你平時是不是經常咳嗽,嗓子疼,口渴,身體莫名發熱?”
老婦人神色一喜:“確實如此,小道長看的這麼準嗎?”
朱七牛點點頭:“你這是外感風熱,用辛涼解表之藥即可,我給你開三副桑菊飲,你回去後用水二杯去煮,隻剩一杯藥汁時倒出,飲下即可,一副藥早上煮一次,黃昏煮一次,一副藥喝兩次,三副藥喝完也就好了。”
一邊說著,朱七牛一邊鬆開了老婦人的手,拿過紙筆開始寫藥方。
桑葉二錢五分、菊花一錢、杏仁二錢、連翹一錢五分、薄荷八分、桔梗二錢、甘草八分、韋根二錢。
同一個藥方,朱七牛寫了兩份,一份交給了老婦人,一份遞給了陳通微。
陳通微接過後,看了眼老婦人的麵龐,微微點頭:“去拿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