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翰文接話道:“既然被封為親王、郡王的宗室隻需要一二代人便過得不是特別榮華富貴,跟最開始的藩王待遇天差地別,我們又何必跟他們過不去?
豈不知祖宗成法不可亂變,何況這還是太祖高皇帝百般思索後自行更改的成法?
若太祖高皇帝沒有改過也就算了,他老人家經過百般思索後改成了如今這樣,我們再改,豈非不忠不孝?
再者說了,皇上自己也有親兄弟和子嗣,難不成他們將來都不要分封了,全都直接變成平民?
當年太祖高皇帝和斌王改革時已然說了,即是皇室,當有皇室之尊嚴,不能讓他們過得太慘,且若是其實有才能,也不必過分忌憚,可準其參軍或入朝為官。
事實證明,這樣的方式很好,我聽聞周王在兼了個農部主事的官職後,一直在走南闖北的鑽研植物栽培和藥物藥性等,其所編纂的幾本書便是拿來跟神農本草經、傷寒雜病論等一起比較,那也是不差太多的。
朝中如今也有不少位太宗文皇帝的兄弟的子侄在做官,像你們禮部,好像就有一位員外郎是皇室宗親吧,論關係,他跟皇上還是堂兄弟。”
黃子澄反駁道:“劉大人此言差矣,我們可沒說所有藩王及其後代都該削,也沒說太祖和斌王製定的藩王製度有問題。
我們更擔心的是這些人聯合起來,因此想要打擊其中的有野心者,並不涵蓋全部。
再者,我們的主要目標也不是那些非世襲爵位的宗室,而是如同燕王、澳王等世襲王爵的宗室,對皇帝威脅最大的就是他們!”
方孝孺幫腔道:“是啊,劉大人你不要聯想太多,你說的那個皇帝的堂兄弟我認識,我到禮部當尚書後還曾多次與其探討過四書五經,知道他是個博覽群書又有誌報國的大好青年。
關鍵他跟周王有些相似,並不熱衷於權勢,盡管他早就通過了宗人府考核,在先帝那裏領了個郡王爵位,但最大的愛好也就是收藏瓷器罷了。
甚至他就連王妃都隻有一人,夫妻共同孕有兩子罷了,和秦王、晉王等有極大區別!”
一直在聽講的伍超風摸了摸胡子,站起來說道:“劉大人的意思本官多少能夠猜到一些。
以大明如今的版圖和國力,地大物博,外無強敵,隻要朝廷和各地官府少些動作,讓百姓休養生息,好好生活,隻需十年,國力必然踏上一個新的台階,二三十年後怕是更能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因此,隻要我們穩著點,大明絕對是亂不了的,反倒是我們很可能越做越錯。
藩王的話,最有威脅的就是蒙古四王,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是澳洲的澳王,可是以他們的實力,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如由得他們去吧,何必非要把手伸的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