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人起哄了起來:“你能看懂報紙嘛,我的朋友。”
那漢子也不說話,隻是淡定的笑笑,從一旁摸出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瓜,切了一塊兒,塞進嘴裏。
摘下麵紗那一刻,他臉上恐怖的傷痕,還有那幹裂的嘴唇,就像是這涼州之地貧瘠幹涸的大地一般紮眼。
漢子將報紙疊好,放在袖袍之中,起身朝著一旁的胡人說了幾句話,隨後就匆匆離去。
低矮的院牆隻有在涼州這樣的地方出現,沙漠較多的地方,牆壁過高,那是要被風吹倒的。
都說這涼州之外的沙洲,一年四季刮兩次風,一次刮半年。
漢子一路小跑,推開院門,鑽進屋子裏,關上了門。
“家主,我看到了這個!”
那漢子解開麵紗,將報紙拿了過去。
這一刻,屋子裏坐著的老頭身體顫抖了起來。m.X520xs.Com
“蒼天有眼啊!我清河崔氏幾代人的積累,如今毀於一旦,老夫就算是下去了,也愧對列祖列宗。”
“孩子,你們還年輕,未來是你們的,但老夫等不及了,咱們在幽州那邊的人也要動起來,找那個什麼淵蓋蘇文,他需要什麼,咱們就提供什麼!”
年輕的漢子看著老頭,緩緩說道:“家主,您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多說了,家中子弟,盡數落難,跑的跑,散的散,為今之計,似乎隻有齊州之地有一處宅子之中,先前的家主崔亮還在苟延殘喘……不如,我聯係他試試?”
“甚好!”
……
齊州城,泉水巷。
李淵帶著狗蛋狗剩還有小哈士奇一天到晚就知道溜達,兩條狗拉車,小狗跟小兒子躺在車上,李淵在前麵帶著。
這日子過的舒坦極了。
隻是最近李淵有些奇怪,隔壁的宅子裏似乎沒有以前熱鬧了。
李淵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鄰居,還是要問問的,畢竟,這齊州,不,這天下,曾經我也擁有過。
關心一下鄰居,無可厚非吧?
李淵站在那個沒有名字的府邸門前,叩響了大門。
許久之後,吱呀一聲,門開了。
很明顯,這個大門,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打開過了,聲音有些蒼老,陳舊。
外麵的落葉和積灰厚厚一層,無人打掃。
門開的時候,李淵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家夥。
“是你?”
“老先生,怎麼是您?”
李淵撓了撓頭:“這些日子沒看到你,就問問,嗬嗬嗬,正好帶著我的兒子還有家裏的小狗出來溜達溜達。”
崔大打開門,讓李淵進來,但李淵進來之後,發現這宅子現在已經空蕩蕩了。
人去樓空。
“人呢?”
“老先生,早就走了,我家家主似乎跑路了,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李淵皺眉:“我記得你家家主也是個年輕人,頗有才學,為何要跑路?”
“在齊州有這樣宅子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崔大連忙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先生,先生,您輕點聲。”
崔大四處看看,終於壓低了聲音在李淵耳邊說道:“我家家主啊,姓崔,前段時間,陛下不是查抄了家產麼,唯獨剩下這一處了……”
“家主年輕有為,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年頻頻走黴運,弄啥啥不成,幹啥啥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