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拔都害怕，是他不想賭。
上一次，關中大潰敗，拔都在關中扔下了數十萬具草原兒郎的屍體。
回到草原後，各大部落的族長齊齊聲討拔都，若不是後來，他依靠雷霆手段製裁了幾個部落，又以金銀財寶拉攏了幾個大部落，恐怕他這草原大汗早已經成為泥土裏的塵埃。
後來，拔都更是帶著人北上，回到了他的老家，通過劫掠室韋人以及攻擊羅刹人才讓草原看看恢複實力。
眼前，中原大亂在即，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的消耗自己麾下的兵力。
“各退一步也可以！”
謝燼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
“但是，你草原要賠償我這一次的損失。”
“謝燼，你不要得寸進尺！”
拔都怒斥到，說到損失，真正受損的是他好嗎。
他拔都故意選擇性遺忘昨日那陣亡的十萬人，今天謝燼怎麼有臉再提出來？
“不給？”
“那就打！”
謝燼緩緩舉起馬槊，他知道，目前各退一步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他麾下的大軍多日在草原上劫掠，雖然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但是長期的殺戮和風餐露宿已經讓很多將士的精神出了問題。
現在，他們最迫切的是需要休息。
但是，謝燼是什麼人？
路過一隻蚊子他都要抽掉二錢血的主，怎麼可能讓拔都就這麼痛快的離開？
再說，去二次偷家的燕別還沒有消息呢，萬一回來的路上被人堵住了，那可就麻煩了。
"全軍準備！"
謝燼大呼一聲，麾下的大軍立刻動了起來，開始緩緩壓上。
十多萬騎兵這一刻騎著戰馬，行走在草原上，所造成的的聲勢就好像是地震一般。
敵人麵對謝燼大軍的壓製在這一刻也出現了一絲慌亂。
冷兵器時代，打的就是一個士氣，丟了士氣，戰鬥力直接弱三成。
“不準動，後退者，斬！”
麵對拔都的吼聲，草原大軍停止了後退，但是士氣低落是不可避免的。
這時候若是開戰，謝燼甚至敢說可以直接衝散敵軍。
但是，相應的，他付出的代價也極其慘重。
而且有一點謝燼沒說。
目前，他麾下的大軍所攜帶的糧草也不多了。
最多隻能維持三日就要往幽州走，不然恐怕不等到家，他們就先斷糧了。
“拔都，你要戰嗎？”
謝燼得勢不饒人的問道。
拔都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謝燼，他拿不準這到底是不是謝燼所有的底牌，幽州和草原離得太近了。
而且，薛延陀又根本不敢抵擋謝燼的兵鋒，薛延陀的部落站在哪裏，更多好像是一個戰地記者一樣，無論是已失缽還是他的兒子都不敢得罪謝燼。
“謝燼，如今天下大亂在即，魚死網破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那你來試試！”
謝燼吃定了拔都不敢和他魚死網破，打定主意，要在拔都身上割下來一塊肉。
“你……”
拔都沉默了半晌，最終無奈的一擺手。
“說吧，你想怎樣！”
“這才對嗎！”
謝燼咧嘴一笑，微不可查的甩甩頭，把額頭上汗珠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