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雖然被誇的開心,但心底很懷疑。
他一個年近半百,久在皇家伺候的太醫,實在做不到騙自己是他醫術又精進了。
今兒個紮針助瓜爾佳氏生產這事兒,運氣的成分太重。
方才說雲舒嘴開光,他麵上是玩笑,心底卻是極其認真的。
行醫三十多年,他頭一次遇到說話這麼準的人。
不知是這位雲格格運氣好,還是她有學醫天分?
可惜呀,她是四爺後院的女人。
假若她不是個女兒身,或者不是四爺院裏的人,他便可以多和她交流一番。
若當真有資質,收為徒弟傳授醫術也是可以的。
實在可惜,她不僅是個女兒身,偏偏還是那位冷麵四皇子的女人。
惹不起,不敢惹。
徐太醫無奈搖搖頭,壓下收徒的心思。
交代完給瓜爾佳氏開個藥方,徐太醫又叮囑:“一定要按方子調養,這幾日萬不可再給太太進大補之物。太太虛不受補,此時若進補反而會掏空身子,以後便很難恢複元氣了。”
雲舒已經讓嬤嬤準備好了給徐太醫的五十兩賞銀,用荷包裝好,直接塞進徐太醫的藥箱。雲舒笑道:“今日多謝徐太醫,救恩大恩銘記在心,沒齒難忘。”
徐太醫微微頜首,“這是我的本分,格格言重了。”
“若非太醫及時趕到,今日我額娘便沒有命在了,”雲舒朝產房外看了一眼,很不放心外麵的淩柱和馮姨娘。
略一思忖真誠請求太醫:“我額娘身體虛弱,皇子府裏規矩大,我不能經常回來照看,額娘的身體,若交給別人來把脈調養,我也是不放心的,還得煩勞您。”
徐太醫本不想答應。他是宮裏的太醫,每天伺候宮裏那群難纏的貴人已是勞心勞力,出宮回府後,實在沒多少精力再照看別的病人。
但,雲舒對他的態度客氣且尊重。
且他又對雲舒那張嘴很好奇。
又琢磨著即便他此時不答應,雲舒也有可能會通過四爺,讓他不得不答應。
一番思量後,他幹脆直接應承下來,就當和雲舒結個善緣:“三天後待我傍晚從宮裏回來,會再來給太太把脈。以後每隔幾日,待我有空或者太太需要,我也會再來,格格不必過於憂心。”
雲舒還以為徐太醫會推脫,需要她費一番口舌才能說動這位神醫照料她額娘的身體,見他竟直接應承,喜出望外,心底對徐太醫的敬仰之情又重了三分,鄭重其事對他福身行禮:“如此,多謝徐太醫。”
有這樣一位醫術高明的神醫在,她額娘和才出生的弟弟妹妹的身體,便不需她擔心了。
徐太醫客氣了一句,便要告辭。
“徐太醫今日辛苦,請您到偏廳用盞茶水,我讓人套好馬車送您回去。”雲舒想的很周到。
徐太醫對雲舒的感官實在不錯,沒想到她受四爺寵愛還能這麼平易近人,這麼尊重他,道了聲謝便去偏廳稍稍歇息。
雲舒看了一眼徐太醫的背影,長長舒了一口氣。
眼下,可以解決另外幾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