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蠢豬產婆,竟然就這麼被雲舒一個才十八歲的丫頭片子給嚇唬住了!這時候找她幫忙幹什麼!還嫌她沒有破綻賣給雲舒嗎?
雲舒卻聽出來,產婆方才這一句話,是在試探著站隊。
她額娘這次生產傷了元氣,肯定要將養些時日。兩個剛剛降生的弟弟妹妹沒有任何自保能力,急需人照顧。
馮姨娘既然敢在她額娘臨盆之際下手害人,誰知道這條毒蛇會不會繼續傷人呢?
雲舒不敢拿額娘和弟弟妹妹的性命冒險,下決心一次解決隱患。
馮姨娘,今天必須倒台。
是以,不等馮姨娘接話,雲舒立馬抓住機會:“今天是我額娘生孩子。你就算要找人幫忙求情保你,也應該去裏屋找我額娘才對。你老看馮姨娘做什麼?”
“難道你心裏有百分百的把握,知道馮姨娘一定會幫你求情?”雲舒語氣控製的很好,像是在說一句極其平常的話。
淩柱心頭一驚。耳邊一下回想起先前馮姨娘說的話。先當著蘇培盛的麵說瓜爾佳氏懷的不是雙胞胎,又騙他說莊子收成好,多次勸他把兩千兩銀子給產婆。
一次次,總是和他擰巴著來。
為什麼他溫柔小意的寵妾今天變成了這樣?
淩柱盯著馮姨娘,發現她眼底似有些慌亂,心底忽然生出一個猜測來。
“你要幫她求情?”淩柱臉色鐵青盯著馮姨娘。如果求情,那就等於坐實了他的猜測。
聽到這話時,馮姨娘仿佛瞧見淩柱腦門上在冒煙。多年伺候淩柱的經驗告訴她,淩柱此刻真的生氣了。
難道淩柱已經察覺到是她害瓜爾佳氏跌跤難產的?
龍鳳胎,不是小事。
馮姨娘背後直冒冷汗,思索著如何分說。
雲舒不說話,在一旁看戲。
產婆瞧出來馮姨娘一丁點保她的心思都沒有,原本心思還在瓜爾佳氏和馮姨娘之間搖擺不定,此時一咬牙,完全站到雲舒一邊。
“馮姨娘,您不能不管老婆子呀,明明都是……”
由不得了!
馮姨娘心底感歎了四個字。如果她不幫著求情,肯定會被產婆供出來的。當下連忙開口:“老爺,她隻是一個產婆,怎麼會有那麼大膽子害人呢。她今兒個好歹對太太生產有功,再說太太也沒真的受到什麼傷害對不對?”
“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酬金……”
馮姨娘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發現淩柱的臉色實在太嚇人了。
淩柱是個典型大漢的長相,身材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年輕的時候也曾在軍營裏曆練過幾年,再加上性格本身就粗獷,到如今依舊是一副武人做派。
他鐵青著臉色站起來,身形一步步逼近馮姨娘,嘶吼著:“你果然幫她求情了。你和這老虔婆之間到底有什麼隱情?你想圖謀什麼?”
“妾身哪敢圖謀什麼呀……”馮姨娘可憐兮兮小聲分辯。
“哪敢?老子看你很敢!我讓你管家,給你田地,你竟然還貪心不足,和這老虔婆一同趁著太太生產,謀奪老子的銀子!”
“我供著你穿金的戴銀的、吃香的喝辣的,你還嫌不夠!”
“賤婦!你良心讓狗吃了嗎!”淩柱說著,“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到馮姨娘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