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也思考了許久,大約是某些榫卯處,鬆動了。”她的確思考了許久。
就算是她的烏鴉嘴靈,那也得是床本身就有問題才能應驗吧!總不可能是床憑空壞的。
所以麼,她這烏鴉嘴其實本質上就是運氣。每次說壞的話總是趕上那間壞的事情發生之時,所以看起來才像是她亂說話導致的。
歸根結底就仨字:趕寸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雲舒堅信!
李氏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冷笑著反駁:“滿口謊話,府上的拔步床都是內務府建造的,質量上乘。更何況你那小院統共才住了沒幾個月,怎麼可能鬆動?”
“這……”
雲舒眼睛不自覺朝主位上那位正喝茶的男人身上瞟了一下。
好好的床竟然會鬆,還能怪誰呢?
還不是某人晃得太頻繁,太用力了!
“你!你這個!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狐媚子!”李氏怒不可遏,指著雲舒尖聲怒罵,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一直盯著雲舒,聽見雲舒那一聲欲言又止的“這”字,再瞧她那雙好看地恨不得讓人給她挖出來的眼睛往四爺身上瞟,隻覺渾身血氣上湧。
這個小賤人,簡直就是在說都怪四爺太用力!
這不單單是對她的挑釁,還是對她的嘲諷!就好像在說她不行,沒有魅力,吸引不住四爺一樣。
腦門一熱,李氏當時就沒管住自己的嘴。罵完才驚覺自己在四爺跟前失態了,連忙掩飾:“四爺您瞧瞧她,她竟然這般恃寵而驕,這般不知羞恥,她……”
“住口!”嫡福晉猛然出聲,厲色嗬斥:“李氏,你可是一筆一劃刻在皇家玉碟上的四皇子側福晉。怎能如此口無遮攔胡言亂語。”
“不是的福晉,不是妾身胡言亂語。”李氏連忙辯駁:“都是這個小蕩蹄子!她明明意有所指,她,她是在說,是在說四爺……”
烏拉那拉氏想要堵住李氏的嘴,免得她再說出什麼過於不雅的話,但沒想到一直淡淡品茶的四爺竟然開口接話:
“哦?她說爺什麼了?”
嫡福晉在一邊沒忍住,側目看四爺。這男人怎麼回事?這還是平時那個冷淡如佛的人嗎?這樣的話他都接,是要給自己扣上一個“方事激烈”的帽子?
還是他還嫌李氏對雲舒意見不夠大,還想再給李氏燒把火,讓李氏更討厭雲舒?
這男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嗎?真討厭!
嫡福晉皺眉,想著趕緊把這話岔開,不僅要岔開,還得吩咐下去,讓府上的奴仆們嘴再嚴些。
萬一“四爺在某事上行事激烈,把床都弄塌”這種話傳出去,有損四爺顏麵不說,也會讓整個後院的女人都被人指指點點的。
那邊李氏還又氣又委屈,對四爺道:“雲格格太過分了,她竟然把床塌的過錯賴到您身上!方才她雖沒直接說出來,但眼睛卻故意往您身上瞟。都是一個後院的人,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傻子才不懂呢。”
“她這是抹黑您,還羞辱妾身和嫡福晉,如此放蕩肆意,簡直不守婦道,必須嚴懲。”
“所以,你覺得和爺沒關係,對嗎?”四爺反問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