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如今管理著那肥皂鋪子和布行的銷售,可謂是責任重大,他來報的事情,雲舒還是比較放在心上,“讓高德去知會一聲,下午我會去布莊走一趟。”

“是。”福嬤嬤蹲身退下,順兒繼續為雲舒輕錘著身子,雲舒又泛起困意來。

“順兒,我自歇會兒,午膳時喚我。”雲舒打了個哈欠,貼著那軟塌上的圓枕就睡,順兒取了小被為雲舒蓋上,這才叫上寧兒退出了屋子。

午膳後,雲舒換了身天青色連襟琵琶襟窄袖旗服,帶著福嬤嬤,依言出門,高德已架著馬車在小門處等著。

李氏聽到丫鬟來說,又生氣的砸了一剛添的茶盞。

不多時,雲舒帶著闈帽出現在了布行,直接進了布行的內室。

“格格。”張平甩袖行禮。

“起來吧。”雲舒在主位坐下,福嬤嬤立在身後,高德沒進來,架著馬車在外等候。

“格格,近日總有人在皂鋪附近窺探,打探東家的信息。”張平垂手而立,身子微躬,麵色凝重,“我觀其身形,似乎像大內人。”

雲舒聽罷沒有說話,右手摩挲著手中的錦帕。

這皂鋪明顯是被人盯上了,隻是是宮裏的哪一位呢?

九阿哥定然是不可能。如今他才禁閉在府思過沒多少時日,斷不會明知內情還上趕著來挑事端,如此這般,八阿哥黨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胤禟是八爺黨或者說還是現在的皇十四黨錢袋子,其他人是不會管這些庶務。

觀後宮之中也就惠妃、良妃、榮妃有這些勢力或者說有這個野心來謀奪皂鋪的利潤。良妃是八爺的生母,自來小心謹慎,斷不會越過八爺去做事情。

那便是惠妃和榮妃出了,隻這兩人都有嫌疑,還真不好斷言會是誰。

“你繼續留意著,若有什麼情況及時差人來報,我會讓高德時刻注意你這邊的情況。”雲舒吩咐,她決定晚間和四爺聊一聊。涉及到宮闈之事,還牽扯上了康熙爺的這份產業,自然四爺來最為合適。

雲舒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清楚,平平無奇打工人。

偶爾學著分析一下尚可,真要自己去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要走的路還很長。

這人既然一直在關注,想必不日就會上門來談說,無外乎就是衝著銀子來的。雲舒也不急,反正總能見著這藏頭露尾之人的尾巴。

“是。”張平應下。

“退下吧,我回了。”雲舒站起身,扶著福嬤嬤的手往外走。

“奴才恭送格格。”張平在後行大禮。

“也不怪張平不敢直接留信,這怎麼又跟貴人們扯上了關係。”福嬤嬤小聲歎息,“真是難為格格了。”

“嬤嬤勿要傷懷,若換成之前,可能不太好辦,如今卻是好辦很多。”雲舒寬慰著福嬤嬤,其實是在寬慰自己。

這事兒難辦就在需要保密。不然放出風聲這是皇上的東西,管你宮裏宮外,還有幾人敢將手伸過來。

但這事兒既然和康熙爺牽扯幹係,實在解決不了。打工人就隻能將難題扔給那大boss來解決,這非常的合情合理。

隻是,大概率也走不到康熙爺那一步,應該沒有四爺搞不定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