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搖頭。
書房又陷入了寂靜中,宛若這兩位也都不存在一般,良久,太子爺才歎息了聲,“既然四弟如此堅持,本宮也不能強人所難。你將那淩暜的手下放了,本宮回去就讓他不許再盯著。”
“是,臣弟遵命。”四爺送走了太子,自己坐回書桌前,將那寫了一半的折子廢棄掉。
淩暜是太子爺的人,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隻這心中壓抑的那團火氣就每個地方宣泄,讓他感覺燥熱之症更劇烈了些。
“蘇培盛,將抓住的人放了。”良久,四爺喚了蘇培盛。
“喳。”蘇培盛應下,躬身退出去。
太子回到自己宮中,將那淩暜叫到自己跟前叮囑。
“太子爺,四阿哥不讓你沾染分毫?奴才僭越問一句,四阿哥可有跟你說為何?”淩暜九十度躬身,態度誠懇,語氣卻有些堅硬。
胤礽眼神有些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恭順的奴才,心裏卻是有些惱怒。
一個小小的奴才,竟敢如此問自己,不過胤礽想到其還算有用,便說了句,“不曾。”
“太子爺”淩暜突然直挺挺的跪下,“奴才在你離開接到手下消息,那皂鋪是四阿哥的一位侍妾格格弄出來的。”
“你這消息可是當真?”太子雙眸微微瞪大,坐直了身子,語氣急切。
“奴才若敢欺瞞太子爺一分一毫,便天打五雷轟,處極刑而死。”淩暜舉手立誓,眼神誠懇。
太子聽完,身子慢慢的攤回到椅子上,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可是一直認為胤禛是自己的人,絕對忠誠於自己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背著他弄一個日進鬥金的皂鋪?
不主動獻出來也就罷了,竟然在自己注意到後,還一副諱莫如深的讓自己不要碰。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就信了,還真的那樣打算。
他胤禛究竟有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他要這麼多的銀錢是要做什麼?
也想學著老八去養幕僚結交黨羽?
“啪!”
胤礽將桌上的茶盞給扔了出去,碎在還跪著的淩暜身邊,嚇淩暜一個冷汗淋漓。
“出去。”
“謝太子爺。”淩暜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退出了房間,這才敢稍微鬆懈了些,用袍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雲舒將高德取回來的給德妃做的肥皂並著給太後那份一起裝好,一並帶上進宮。
不論自己猜測到什麼,都不能沒了分寸。
就如嫡福晉一直叮囑自己那般,別讓德妃娘娘厭棄,既如此,那便做個順水人情,讓她去領了太後那邊的恩情。
四爺雖然一直和德妃離心,但從未放棄過修複母子之間的關係。自己能做的實在微末,想著昨日四爺抱著自己時那份脆弱,雲舒第一次覺得,四爺剝去那外麵可以給自己罩起來的殼子,也並不可怕。
四爺,之所以成為如今的模樣,都是歲月鑿刻,身邊人傷害、磨礪鑄成的,若是可以,四爺應也會像十四爺那樣肆意。
四爺……
雲舒捂著自己的心,裏麵滿滿裝著對四爺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