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拙見,福晉不若給後宅的格格們都請次平安脈,以做恩典。”劉嬤嬤的手力度適中,烏拉那拉氏舒服的閉著眼睛。

“隻這太醫該去請誰呢?上次徐太醫診治,那些話你也是聽見的,這徐太醫可是宮裏最好的太醫了。”烏拉那拉氏輕語著,似在詢問劉嬤嬤,又似在跟自己低語。

劉嬤嬤沒有接話,隻仔細的為烏拉那拉氏篦頭。

屋中恢複一篇靜謐,隻有蠟燭偶然爆芯的聲音。

良久,烏拉那拉氏吩咐道:“明日早些,你拿我的帖子去請前太醫院的院正張睿,此人也是頗為了得,讓他來瞧上一瞧。”

“是,主子。”劉嬤嬤福身應下,後繼續為烏拉那拉氏篦頭。

翌日,待眾人行禮完畢,烏拉那拉氏開了口,“昨日同四爺用膳,四爺問起諸位妹妹的身子,我想著是有些時日未召太醫來為諸位妹妹請平安脈了,是本福晉的疏漏,所以今日給補上。”

“謝四爺、嫡福晉掛念。眾人起身行禮,再坐回位置。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才又道:“讓張太醫進來吧。”

劉嬤嬤這才去讓張睿進來,張睿今年七十有一,身材幹瘦,須發皆白,但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精神頭極好,倒是讓雲舒真切的感受到了中醫的風骨。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蘇拉,替他背著紅褐色的大藥箱子。

“奴才張睿見過四福晉和諸位小主。”張睿甩袖大千,目光中正,不看他處。

“張太醫快請起,今日還煩請張太醫多費些心思。”烏拉那拉氏右手虛扶。

“謝四福晉。”張睿這才站起身,他身後的小蘇拉也跟著站起來,一雙眼睛骨碌碌的在眼眶子打轉,偷偷瞄著四阿哥後宅的這些鶯鶯燕燕。

“那便先從我這裏開始吧。”烏拉那拉氏輕輕將窄袖拉起一些,劉嬤嬤為其蓋上一方錦帕,張睿這才前跪蹲下,仔細診脈,如此循環反複。

直到最後診完雲舒,張睿才又站到中間回話,“稟福晉和諸位小主,諸位的身子都比較康健,隻側福晉肝火旺盛,奴才稍後會為側福晉開一劑藥方,側福晉煎服三日即可。”

“既如此,你便下去開藥吧。”烏拉那拉氏吩咐,嘴角上揚。

“是,奴才告退。”張睿行禮退下,劉嬤嬤也跟著送了出去。

“李姐姐原是肝火旺盛,倒是需要多多保養身子才好。”張睿一走,耿氏就沒忍住的覬覦李氏,這麼些人,偏就李氏一人有症狀,還是肝火旺,耿氏覺得這太醫真是有趣的很。

“本側福晉的事情何時容你一個格格置喙,沒規矩。”李氏恨死這個什麼太醫張睿,偏生讓她在眾人麵前出醜,絕對是故意的。

“李姐姐,你這肝火還真如太醫說的,旺盛。妹妹這好心好意關心你,倒被你訓斥一頓,真是冤枉啊。”耿氏又道,一臉委屈的模樣。

“你……”

“好啦,李氏,你這肝火確實有些旺盛,回去好好遵循遺囑吃藥便是,過幾日便好了。耿氏也是,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下次不要將病情說出來,聊表關心就好。”烏拉那拉氏打斷李氏想要訓斥的話語,說道。

“是,妾身謹遵福晉教誨。”李氏不甘不願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