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隻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那人應是李側福晉手下。”伊半夢不是很確定的說道。

“側福晉?”順兒在旁邊驚呼一聲,剛想說什麼,被寧兒伸手給拽了一下。

“奴婢來府中時日不多,非必要也甚少走動。那人自報是李側福晉之人,隻是說了一半又將話給咽了回去,奴婢並不能十分確定。”伊半夢如是說。

雲舒這會兒心中卻是泛起了迷糊,福晉給了小圓餅,就表示一切都按照計劃中在進行,隻是伊半夢說出來的人卻不是冬映,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既然選擇主動來告知於我,可見是忠心的,我又如何舍得將你放回去。”雲舒端起小幾上的茶盞,淺酌了一口。

“格格,還有一樣,隻是沒這狠毒。”伊半夢直起了身子,又道,“一位自稱是福晉身邊的丫鬟,叫冬映,給了奴婢兩錠金子,讓奴婢在格格的藥膳中加入寒性藥材,務必要格格此生不能有孕。便也是她,最先威脅奴婢。”

雲舒端著茶盞子的手輕輕晃了一下。

也就是說,那烏頭確實是李氏身邊的人送來給伊半夢的?

寧兒順兒也被伊半夢的話給驚在了當場。

寧兒看到的為真,福晉確實要對自家的主子動手,但是還有更加狠毒之人。

“也就是說,此番共有兩撥人找到了你?”雲舒回過了神,將茶盞輕輕放到小幾上。

“是,格格。昨晚冬映姑娘先找的奴婢,奴婢本想立時來稟明格格,不想回程讓另一個自稱李側福晉身邊小丫鬟給攔截了去,待奴婢回來,格格房間已熄燈,便沒來打擾。”伊半夢有些頹唐的說道。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正常情況下不可能跟在大戶人家身邊貼身侍奉,更何況皇子府。

當初被瓜爾佳氏族人尋覓到,她便知道這是自己不可多得的機會,甚至可能是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後來不能治療格格身上的病症,她已經做好被送回去的準備,哪知柳暗花明,竟然能到格格身邊來侍候。

她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雖暫時她依舊什麼也不能做,但也遠比在那醃臢地方將自己奴役致死,連一點點為老爺翻案的機會都沒有來的強。

畢竟她的年歲真的不小了,就算有著自己醫術加持,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下,做那麼多的活兒也已力有不逮

隻是,如今,已經有人拿自己的身份脅迫自己打格格的主意,這便與她心中堅守的道德相違背,是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事情。

越想越頹唐,伊半夢心情低落極了。

不過,想到記憶中男子的麵貌音容,她神色稍霽,換做是他,定然也會如此做的。哪怕不能翻案,也絕不能隨意害人。

“奴婢已經講完,請格格定奪。”伊半夢又深深的拜了一下,低著頭看著地板不再言語。

“算你還有點良心。”順兒在旁邊咕噥了一句,複才看向雲舒,“格格,咱們給夫人送回去吧。”

雲舒輕輕搖搖頭,“不急。”

烏頭和李氏,算是意外之獲。

試探伊半夢這個事情她誰也沒有說,隻是私下和福晉透了一句,兩人一合計,便將這件事情做了,畢竟在外人看來,福晉害她遠比耿氏來的讓人信服一些。她可是幾乎占了整個四爺,哪家的嫡妻能如此容忍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