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隻是用冰塊鎮一鎮水果、羹湯什麼的,從未想過把冰塊直接放到吃食裏。

雲舒又是個憊懶的,有冰鎮的對付著,也不想動腦子。卻沒想她提了那麼一嘴,耿氏就記在了心裏。

瞧著玉竹端上來的冰碗,雲舒雙眼發亮,她拿著勺子舀了一些碎冰、水果和汁水送進了口中。

“桂花味的,耿姐姐,你好巧的心思。”雲舒由衷的誇讚,忙不迭又舀了一勺送進口中。

“瞧你這個神情,想來做的還不錯。最開始我還不知道如何將冰塊弄成你說的碎得像渣子,還是偶然間看了一本雜書,這才解決掉這個難題。”耿氏自己也端著一碗,同雲舒一起吃起來。

“是什麼書?”雲舒好奇。若是在現代,要打碎冰是分分鍾的事情,但在此時,雲舒一時間也想不出如何將冰塊弄到如此碎。

“木工的刨子。”耿氏也沒賣關子。

“雲格格,您不知道,奴婢去問祁公公要刨子的時候,祁公公那驚訝的表情,像是奴婢要去刨木頭了似的。”玉竹在旁邊俏聲說道,還模仿著祁公公的表情,登時逗得雲舒耿氏笑作一團。

等稍微緩和了些,雲舒突的又笑出了聲來,邊笑邊說道:“想著耿姐姐拿著刨子,嬌滴滴的一個玉人去刨木頭也屬實有趣。”

“再笑我,下次不為你琢磨那些個吃食了。”耿氏說著,自己也沒忍住,又跟著笑出了聲。

好容易兩人才將這個話頭子給壓了下去。

“說起來,這烏雅格格在這日子裏懷孕也著實辛苦,如此熱的天氣,她還得忌諱著這些個冷的東西,我瞧著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如此下去,恐對孩子不好。”耿氏將最後一口冰送進口中,頗有些感慨。

雲舒從未經曆過懷孕,倒是不清楚個中滋味,隻是記憶中身邊人懷孕好似都沒有烏雅氏這般辛苦,“我瞧著,額娘懷我那雙生弟妹時,也未如此辛苦,許是她身體的原因吧。”

“德妃娘娘今日不是為她送來了位資深的嬤嬤?想來可以替她度過這個檻。”雲舒渾不在意的將吃完的碗放在小幾上,心下無限滿足。

“到底是宮裏的嬤嬤,聽說到了筱湘院就是一頓整治,烏雅氏吃什麼用什麼去哪兒站多久躺多久全部都要請示了她去,院子也是一頓捯飭,她院子裏的奴才個個都在叫苦呢。”

耿氏說著有些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也多虧我不是得了德妃娘娘青眼的那一個,不用擔心哪天自己院子裏也多了一尊大佛,那日子想想都不是滋味。”

“叫你這樣一說,那嬤嬤對於烏雅氏來說,還未必是好事。畢竟若長期鬱結於心,也是有增加流產風險的。”雲舒顰著秀眉。

“妹妹這話還是不要渾說,免得真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賴在你的身上便不好了。”耿氏止住雲舒的話頭,神情嚴肅。

因為烏雅氏常來鳴翠院走動,隱隱有站在她身後的意思,雲舒本打算提示一下,被耿氏這樣一提醒,她決定什麼也不做。

“是,妹妹聽姐姐的,原也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兒。”雲舒舒展開眉毛,不再想烏雅氏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