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四爺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希望德妃不要拿這件事再去難為自己府裏的人了。
“是本宮思慮不周了,本宮一時興起,也沒想那麼多,你便去跟她們說,剩下的帕子不需要繡了,就這樣吧。”德妃像是才有些反應過來使喚別人不對,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如此,便替她們謝過額娘體恤了,兒子也不在此處叨擾額娘了,先告退了。”達到了目的,四爺也不想在這多待,便起身告退。
德妃也沒挽留,說道:“去吧去吧,知道你忙,我也不耽擱你時間了。”
等到四爺離開自己的視線,德妃估摸著四爺已經走遠了,才揭下慈母的麵具。
她忍不住冷哼道:“你瞧瞧他像什麼樣子,平常哪裏會來看看本宮,本宮不過是讓他府裏的人繡了幾塊帕子,就過來興師問罪,有沒有想過本宮是他額娘?”
“真是將本宮的麵子扔在那些女人腳底下,那些女人都是寶,本宮在他眼裏,還沒根草值錢。”
其實四爺並未走遠,確認德妃看不見自己之後,他就放慢了腳步,即使預料到了德妃的反應,但是他還是如同自虐一般,想看看他離開之後,德妃會如何評價他。
聽到德妃歇斯底裏的聲音,他明顯的感覺到,德妃說出來每個字都是對他的不滿、埋怨、以及怨恨。
這些字眼,如同刀子似的,紮在自己千瘡百孔的心上,紮的自己感覺越來越麻木,對親情的麻木。
一陣風吹過來,二月的風還帶著涼意,將四爺的心都吹的更涼了。
自德妃那離開後,四爺不知不覺的往外走,竟走到雲舒院裏來了,還沒反應過來,雲舒已經發現他了,便迎了過來,問道:“爺,您怎麼過來了?今日不忙嗎?”
“還好,過來看看你。”四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知道自己暫時不想走,有些地方不歡迎他,卻有個人會一直接納他,看見他會過來關心他,想到這,感覺心好像開始恢複了一點溫度。
雲舒看出來四爺心情有些不好,但是也沒問,想著自己最好的安慰方式便是陪著他,便說道:“那便進去坐會兒吧,自南下以來,四爺天天忙的腳不沾地,咱們見麵還不如在府上多了。”
四爺被雲舒牽著往裏走,室內溫度要高些,一進屋內,四麵八方的暖意將四爺包裹著,心神也不由得放鬆了些。
雲舒也不知道四爺是因為什麼事不開心,隻能給他南下途中發生的趣事,講一些她開心的事,試著去感染四爺的情緒,她講的口幹舌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四爺逗笑。
過了一日的安生日子,德妃又喊幾個人過去陪她解悶,烏拉那拉氏領頭帶著她們行了禮,按理說行完禮就該讓她們入座的,但是這次德妃卻沒有,跟著她們扯些有的沒的,就是不讓她們起身。
不知不覺的,耿氏都出了一腦門子汗,搖搖欲墜的看著很是可憐。
德妃扯了半天,看著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之後,才恍然大悟的說道:“瞧瞧本宮,人老了,記性不好了,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