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未央起床後,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之後換了身衣服,簡單梳洗,便準備用早膳。
正吃著,就見絳河匆匆而入。
蘇未央放下筷子,“有事?”
絳河道,“回郡主,剛剛潁川王府來信,說王爺已經安排了下去,再有幾個時辰,您昨夜在童蒙廟前排隊,懷念母親之事便能傳開。”
“哦?”蘇未央饒有興致,“潁川王是怎麼做的?說來聽聽。”
“王爺派了四隊人。第一隊是說書先生,這些說書先生除了經典話本外,喜歡說一些京城新鮮段子給吃茶的客人,這些客人多為小富人家男子。
第二隊是媒婆等婦人,專門到居民區,找一些老婆子小媳婦聊天散播。
第三隊是幾大書屋學院的負責人,讓其結合孝道,向學子們宣傳郡主的孝敬。
第四隊則是在朝廷中宣揚開,不過第四隊派了什麼人,奴婢就不知了。”
蘇未央直接驚呆了,“潁川王這是要把我懷念亡母一事,在京城方方麵麵都宣傳到?也太誇張了吧?我就是……讓他幫我隨便解釋一下。”
絳河眼神晶晶亮,小聲嘟囔著,“這才能看出,王爺對郡主多上心嘛。”
蘇未央尷尬地咬了咬唇,思考片刻,“絳河,你幫我再去跑一趟,和王爺說,不用這麼誇張,找說書先生就行,其他就免了。”
尤其是第四隊的人。
何人能在朝廷中宣傳?
自然是投靠潁川王,或者潁川王一派的人。
如今朝中,太子一派勢力龐大,而潁川王與睿王是一派,如果真這麼下去……會不會暴露?
當然,倒不是說睿王和太子爭鬥,但哪怕不爭,為謹慎起見,也不好暴露。
玉李笑道,“郡主您別擔心了,王爺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但……”
絳河也道,“是啊,王爺素來一諾千金,命令都下發了,現在讓王爺收回,怕是有些不妥。”
蘇未央見狀,也隻能歎了口氣。
“好吧。”
隻是這個人情,她算是記下了。
少頃。
用完了早膳,蘇未央便帶著兩人出了鎮南王府,去了無憂居。
又從無憂居的地道,到了潁川王府的知春院去了。
……
一晃數日。
天還未亮,金玉院便亮了燈,蘇未央開始起床打扮。
今日是懷玉郡主的生日,皇後要在宮中為郡主辦宴席,以撮合郡主和五公主的關係。
為此,前些日子,皇後便廣發請柬,京城達官貴族的未婚男女都收到了請柬,入宮為懷玉郡主慶生,可以說給了好大的麵子,羨煞了不少閨秀。
蘇未央坐在梳妝台前,靜靜梳妝。
心中一片譏諷——撮合她和五公主?嗬嗬,皇後一把年紀,怎麼還真麼天真?
先不說她不可能和五公主和解,別說這輩子,便是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都不可能原諒狗男女。
隻說五公主,也未必願意和解,畢竟還有霍芸芸做攪屎棍,煽風點火。
要說皇後也是廢物。
人家懷玉郡主被養廢,是因母親早逝。
而五公主驕縱無禮、囂張跋扈,不是養廢,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