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央剛要回答,但說時遲那時快,突然昏迷的鎮南王猛地睜開眼,更是握住蘇未央的手腕。
“卿卿……卿卿你來接我了嗎?卿卿……”
眾人一驚。
蘇未央一愣——卿卿?難道是柳姨娘?柳姨娘好像叫柳靈韻。
還沒等她想明白,手臂便傳來一陣劇痛。
鎮南王雖然年紀大,但常年習武,身體強健,更因為昏迷,所以無法控製力道,用的力氣極大。
蘇未央急忙用手去掰,但隻覺鎮南王的手像鐵鉗一樣,根本掰不動。
太史無極搓動輪椅的輪子,快速到蘇未央身邊,用了內力,去掰鎮南王的手。
好在,鎮南王因為昏迷,無法用內力,所以潁川王很快便成功掰開。
太史無極拉開蘇未央的袖子,卻見其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有著紅色發紫的指痕。
男人眼含戾氣,眾人認為,如果此時傷郡主的不是鎮南王,潁川王肯定會下死手。
太史無極狠狠瞪了人群一眼,吼叫,“看什麼看,還不去拿藥?一個個都瞎了嗎?”
軍醫們這才反應過來,跑到藥箱裏拿金瘡藥膏。
蘇未央急忙道,“王爺息怒,我沒事。”
男人抬眼,狠狠瞪了她一眼,眼裏除了殺氣,還有帶著疼惜的怒氣。
蘇未央生生一怔,隨後心底一股暖流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太史無極打開盒子,拿過女子的手,準備為其擦藥。
蘇未央尷尬,“不用,等回頭再上藥,我先看看父親的病情。”
太史無極控製著力道,既不把女子抓疼,又不讓女子掙脫,“等著,本王很快擦好。”
“……哦。”蘇未央掙脫不得,也隻能任由人處置。
這種感覺很微妙。
卻不知是學醫的原因,還是幸運,從記事起,蘇未央就沒得過什麼大病。
身體不舒服,自己抓一副藥吃。
身上有傷,就自己擦一些藥膏。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幫她擦藥。
她的手被男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那重視的態度,好像捧著的不是手,而是價值連城的玉石。
手指擦藥的力道也很舒緩,男人臉有多冷,手指便有多溫柔。
蘇未央小偷偷看向昏迷的鎮南王,心中暗道——抱歉了鎮南王,不是我不馬上幫你醫治,是身不由己。
房間靜悄悄,眾人都目睹這一幕,也暗暗感歎這一對金童玉女,如此般配。
擦完藥後,蘇未央低聲催促,“把他們請出去吧。”
太史無極對眾人道,“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雖然擔心疑惑,但軍人就是軍人,鐵律如山,不容質疑。
所有人紛紛離開,隻留下兩名靠得住的軍醫。
蘇未央上前,掀開鎮南王的被子,卻見已用繃帶包紮,雪白的繃帶上,滲出一些血絲。
蘇未央伸手,“剪刀。”
“是。”早已準備好物品的綠荷,快速將鋒利地剪刀遞了過去。
隨後,蘇未央便熟練又輕巧地剪開包紮。
軍醫們不禁疑惑——懷玉郡主這是在做什麼?難道懷玉郡主會醫術?之前並未聽說!?
當繃帶剪開,卻見,鎮南王胸口靠近心髒的部位,有一枚切割得斷麵平整的箭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