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任當即跳出來反對,目光深遠:“父親,小蘇年紀還小,嫁人未免太早,還望父親慎重。”
言鎮顯然打定了主意,深沉道:“不早了。雖說我們對外宣稱她是言家認的幹女兒,但好歹是言家的千金,也不能嫁的太糟,選選優異的王公子弟讓她來挑,再給她陪送些嫁妝,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言嬌嬌圓眸裏卻滿是惶色:女人一生中有兩次投胎,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嫁人,她可不想讓扶蘇嫁個好相公改變命運。
她的腦中忽生出個想法。
生辰宴散後,言嬌嬌背著人去了管家兒子的房間,出來時猛地撞上了言任,她迅速褪去慌亂,仰頭一片純真:“大哥怎的在這兒?”
言任蠍尾般的眸上挑,反問:“嬌嬌怎的在這兒?”
言嬌嬌綻放善良的天使笑容:“管家伯伯的兒子王宇前些日子幫嬌嬌搬家具砸到腳了,嬌嬌心中愧疚,所以特意給他送藥來啦。”
言任半信半疑的望著她,夢境和現實如混淆的墨水,讓他覺得言嬌嬌有些陌生,再想問些什麼,言重走過來:“大哥,嬌嬌,你們幹什麼呢?方才我同三弟四弟商量要去留香居給嬌嬌補過個生辰。”
然,補過的生辰並未讓言嬌嬌歡喜,因為她發現大哥竟讓酒樓備了一份菜,一份糕點裝入了食盒中帶給了扶蘇。
言任敲不開扶蘇的門,偏長深邃的眸夾著微怒,控製著脾氣,聲音磁沉:“小蘇,今日你也鬧夠了,這是特意給你買的菜,吃了便不要再任性了,我們都是為你好。”
他放下便轉身離開,望著自己的掌心閉了閉眸:噩夢罷了,嬌嬌同我們一起長大,怎會比的過小蘇。
房裏的扶蘇聽到這話,不屑掀唇:特意?嗬,說的真好聽啊,是特意剩的飯菜吧,曾經幾時,四個哥哥帶著言嬌嬌去酒樓吃飯,鄉下來的扶蘇從未去過,也想跟著去卻被拒絕了,美名其曰女子不宜拋頭露麵,實則隻是嫌她丟人罷了。
“現在裝什麼爛好人。”想到門口的食盒便覺得惡心,扶蘇推開門剛想踢開,竟鬼使神差的蹲下打開了食盒。
當她看到裏麵啃剩的骨頭,嗦完的魚刺,怒火騰然湧了上來,砰砰拍開了言任的門,迎麵將殘羹剩飯潑了上去:“打發叫花子呢?嗬,如此美味的佳肴還是言大公子自己留著吃吧。”
扶蘇眼唇顫抖,看著言任又魅又冷的俊臉心中嗬笑,言任擅畫符,她便日夜給她裁剪符紙,又以身試法讓言任往她身上畫符看效果,手被刺的流血裂口,符紙更是灼傷了她的肌膚,可言任也隻是隨意丟給她一個藥,讓她快快恢複繼續試驗。
這次被埋,正是這位大哥畫了定身符讓她無法動彈。
言任閉眼任由湯水灑落,這樣冷怒的扶蘇讓他的心從高處跌下,那個圍在身邊討好的小蘇去哪兒了?
“扶蘇,這些菜不是……”
解釋的話還未說完,言嬌嬌衝過來,伸出胳膊護著言任,故作奶凶的朝扶蘇吼:“姐姐,你在幹什麼呀?怎麼能這樣對待大哥?你太沒有禮貌了。”m.X520xs.Com
她又踮腳用帕子擦言任臉上的湯汁:“大哥,眼睛有沒有事?讓嬌嬌看看,這麼好的大哥,姐姐怎麼忍心傷害的呀。”
“嬌嬌……”言任忽然不太習慣這個妹妹的碰觸了,不由得握住她的手腕慢慢落掉,聲音沙沙的:罷了,她是心中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