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從袖口拿出個瓷瓶,紅著眸看她:“我連夜做了祛疤靈藥,本想給你,看來是不需要了。”
在他心裏,扶蘇很好哄,生氣了拿些東西隨便哄哄便會屁顛屁顛的回來了。
言重自我感動的行為讓扶蘇心生煩躁。喵喵尒説
她不耐的啪的拍掉瓷瓶,舔舔唇,眉眼浸染著邪魅:“的確不需要。”
扶蘇揚著下巴欻地挽起袖子,原本布著猙獰疤痕的手臂竟潔白無瑕。
“想給我?早幹屁去了。孩子死了知道來奶了。”扶蘇眸色清絕。
言重腳步撲上去,揉揉眼睛,又瞪大:“疤痕怎麼會好?”
妒色如牽牛花爬到言嬌嬌的心牆,她綿綿軟軟的小手拉著言重,搖了搖:“二哥,嬌嬌想,應該是帝君幫助了姐姐吧。”
“姐姐,你的疤痕消失了,嬌嬌真心替你感到高興。”言嬌嬌仰頭,露出向日葵般的笑容。
扶蘇撚著冷笑,如鍍了雪的木槿花:“少衝著我這麼惡心的笑。”
被掃了顏麵的言嬌嬌抖著肩膀,低低的歎息。
言嬌嬌是幫言重說話被欺負的,言重護犢子的把人拉到身後,羚羊的眼睛失望的睨向扶蘇:“小蘇,你何時這麼虛榮了,若是以為有了帝君便萬事無憂了,那麼你錯了。一個人終歸還得有家人依靠。”
“家人依靠?”扶蘇高挑的身子蘊著壓迫感,眉眼冰透:“我依靠你們什麼了?依靠換來的是事事以言嬌嬌為主還是遇到危險先把我推出去?”
言重張張嘴,卻啞口無言,臉頰臊紅一片。
外婆常氏昏沉的揉著腦袋:“怎麼,這麼亂啊,好多人啊。”
扶蘇曲起手指嗒嗒敲著:“出去,不要影響外婆休息。”
顧及老人,言家兄弟及言嬌嬌魚貫而出。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扶蘇攙著外婆來到堂廳,剛坐下,常姿就挑刺了:“小蘇,你和外婆怎的不知早些過來,讓一家子等你們。”
扶蘇一怔之後冷笑:“你個親閨女不知道自己娘親腿腳不利索?在這兒埋怨什麼埋怨?”
常姿剛要發火,外婆拉著扶蘇坐下:“快,快坐下吃飯。我發現小蘇這孩子總是不按時吃飯,身體都壞了。”
歇了口角,常氏不停地給扶蘇夾菜,常姿看不過眼:“娘,你就自己吃唄,給小蘇夾什麼,她又不是自己沒手。”
常氏蒼老褶皺的眸掃向言嬌嬌冒的小山的菜肴:“那你們為何給嬌嬌夾菜啊?難道她沒手?”
言家四兄弟夾菜的手懸在半空頓住了。
言嬌嬌的臉青白交加。
常姿給言嬌嬌盛了碗燕窩,下意識反駁:“那怎麼一樣,嬌嬌是我們的掌上明珠,打小就是這麼被我們照顧的,可小蘇她……”
“小蘇怎麼?小蘇不是你親生女兒?就是因為小蘇從小吃了很多苦,你們更應該對她照顧有加。”
言任聽的滿麵臊紅,他照顧嬌嬌習慣了,夾菜的手順勢就過去了。他在菜肴上轉了一圈,夾了個丸子要往扶蘇碗裏放。
扶蘇捧起碗避開:“我有潔癖。”
言任尷尬的擎著手,言嬌嬌怎會放過賣乖討巧的機會,把丸子接過來,化解了言任的尷尬。
常氏疼愛扶蘇,忽略言嬌嬌讓常姿心煩,忍不住挑刺:“娘,你快吃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