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遠落座,這才想到什麼:“爹、娘,小蘇呢?”
常姿的好心情因這話消弭了:“我怎麼知道,她現在翅膀硬了,天天出去瘋,見不到人影,你問我做什麼。”
言遠指尖僵硬,如謫仙般清秀的臉瞬間白了,脖子艱難的轉過去:“丫鬟沒去找你們?”
“什麼丫鬟?找我們幹什麼?”常姿不解的看著小兒子。
言遠嵌在腦子裏的那根弦砰的斷了,完了,這倆字回蕩著。
他猛地起身往外走,雖說對扶蘇的疼愛沒有言嬌嬌多,但也沒想讓她死。
言任意識到出事了,拉住他:“阿遠,是不是小蘇出事了?”
“是。”言遠喉嚨滾著:“她參加了懸報門的任務。”
言任腦子轟的炸了,情緒激動的拽起言遠的衣襟:“你明明知道她在玩命,為何不把她帶回來?”
“嬌嬌受傷了,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嬌嬌。”言遠看到嬌嬌流血便忘記了所有人,可他不是什麼都沒做,他讓丫鬟去通知爹娘了。
言嬌嬌怕性子變了的大哥看出些什麼,她舉著纏著紗布的手踉蹌的跑過去,晶瑩的淚水滾落:“大哥,不要怪小哥,怪嬌嬌吧,是,是嬌嬌的錯,是嬌嬌沒用,若是嬌嬌沒受傷,姐姐也不會出事。”
豆大的眼淚劈裏啪啦的掉,邊打自己受傷的手,邊拆紗布,露出猙獰的滲血的手。
言遠心疼壞了,咣的推開言任,衝到言嬌嬌麵前:“好不容易止住的血。”
言道連忙回房拿止血散,言道紫羅蘭的眸微紅,心疼的捧起言嬌嬌的手輕輕的吹著:“你的手可不能落疤。”
言任蠍般的眸朝言嬌嬌的傷口看去,她的傷口更像是自己握住匕首劃的痕跡:“嬌嬌,你的傷口究竟是怎麼弄的?”
言嬌嬌呆住,大哥果真懷疑她了,她還未說話,言道眼神埋怨:“大哥,你的話太傷人了,扶蘇看樣子已經死了,你還想逼死嬌嬌麼?”
言遠似也接受了這個結局,他閉了閉眼:“小蘇也是太自負導致的這一慘劇。”
“哥,我們去接姐姐回家,讓姐姐入土為安。”
門外,輕慢溫吞卻夾著冷酷的聲音響起:“你還沒死呢,我怎麼安。”
言家人看去,扶蘇肌膚素白,神秘黑裙飄蕩,若一縷清冷孤煙,幽冷深邃的眸看得人心裏似撒了片冰。
言嬌嬌頭上仿佛著了個霹靂,四肢頓時麻木起來,眼球也爆著火星子:扶,扶蘇怎麼會活著?她怎麼可能活著?
失而複得的驚喜在言任心裏炸開,他三步化作兩步衝了上去,想去捏扶蘇的肩膀,她躲避,退後。
“小蘇,你沒事就好,你去懸報門做什麼?你是怎麼出來的?”言任關心則亂,拋出許多問題。
言嬌嬌不能傻站著,她把善良小天使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小跑過去:“姐姐,你要嚇死嬌嬌了,沒事就好。”
她回眸,歪頭對言遠露出甜甜的,純純的笑容:“小哥,姐姐聽了你的話,沒有參加懸報門的任務。”
她挺瞧不起扶蘇的,她覺得這是扶蘇爭寵的手段。
有本事便去參加任務,結果鬧的烏煙瘴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