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手裏的是化屍散。”
“化屍散已經失傳許久了,你怎麼會有這個。”
扶蘇散漫的把瓶子收起來:“這破玩意兒也會失傳?自己做的。”
言重愣住。
言嬌嬌沒忍住般撲哧樂了出來,故意意味深長的哦了聲:“姐姐真是好厲害,連失傳許久的東西都能做出來。”
不與傻逼論短長。
扶蘇懶的解釋。
愈解釋,愈在乎他們。
他們愈是上趕子。
她正打算去看看扶氏夫婦的傷勢時,言嬌嬌忽地上前拉起周敏:“跟嬌嬌去屋裏,讓嬌嬌給你檢查檢查。”
周敏沒想到言嬌嬌會如此。
第一次感受到親生女兒關心的周敏暈乎乎的跟著她進了屋子。
言嬌嬌根本沒有關切她的傷勢,隻是抽泣著:“姐姐太不懂事了,連年都不想同我們過,因為這件事,家裏一團糟,若是姐姐真的不回言家過年,嬌嬌怕是罪人了……”
言家人離開後,扶蘇眉眼的燥才緩和下來。
她做事利索,不出片刻便將院子恢複原貌。
扶蘇坐下,把給他們的禮物拿出來:“再有六七日便過年了,我會同你們一起……”
周敏不自在的把頭發絲一個勁兒的往耳後斂,恍惚的應著。
扶蘇覺得奇怪,但沒多想,畢竟剛曆經一場可怕的事,情緒難免不對。
眼下,她更關心其他事:“爹娘。”
她叫的真誠且嚴肅:“注靈珠是什麼?他們為何向你們要這個?”
周敏是個婦人,這個時代……在一家之主跟前,婦人是沒有回話的資格的。
扶東盛抹了把臉,悶著聲:“他們找錯人了,我們沒有這個東西。”
扶蘇看出有意隱瞞,人想隱瞞時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她沒有追問。
“扶蘭的斑是毒,你們可知道?”扶蘇故意不經意間拋出這個問題。
扶蘇能看出扶氏夫婦二人臉上驚愕的神色是裝出來的:“什麼?是毒?”
“怎麼會?誰會給她下毒?”
“小蘇,我看你是弄錯了吧,她臉上這個隻是胎記罷了。”
扶蘇不再說話,閉了閉眸。
看來扶家的秘密藏的很深。
她要怎麼撕開這個口子呢?
眼瞧著到了年跟前,奉天城的街道掛著喜氣洋洋的燈籠。
布滿茶樓、酒肆、當鋪作坊等等的街道上旗幟飄揚,趕路的,駕牛車的人熙熙攘攘,更是將過年除夕的氣氛升的高高的。
除夕前夜,扶蘇買了許多年貨,盛了一馬車,扶蘭高興壞了,那張布著黑斑的臉都變的明豔了。
“小蘇,今年你跟我們一起過年真是太高興了。”
“我們一起包餃子,一起貼窗花。”
“好。”扶蘇唇上掛著笑,眼裏卻沒笑,因為她給明玨寫了信,他一直未回,她喃喃:也不知傷勢如何了。
眼眸流轉,盛著穹廬之色:管他作甚?身邊那麼多人。
扶蘭拍了拍愣神的扶蘇:“小蘇,你在想什麼?”
扶蘇怎會說出心中所想:“我隻是在想若是扶琛哥也同我們一起過年便好了。”
扶琛,扶家的長子,扶蘇扶蘭的哥哥。
提起扶琛,扶蘭也有些蔫:“哥他自尊心強,你也知道他的腿……不想拖累我們,悄悄跑出去做事,再也沒回來,隻是一年來一封平安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