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言家同流合汙的世家們得了言鎮的示意之後便開始起哄:“處死她,處死她!”
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尤其是喜歡看別人的熱鬧。
好似看到別人痛苦便能緩解自己的痛苦似的。
新皇的龍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扶蘇,他緩緩走過去,趴在她耳邊,魔鬼的聲音刻意壓的低低的,帶著循循善誘的味道:“扶蘇,快看看,現在的情形對你十分不利,你現在若是改變了主意還來得及。”
扶蘇涼絲絲的笑,忽地挺了挺身,用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撞向新皇。
她撞擊的力道很大,撞的新皇整個人倒在地上,疼的新皇齜牙咧嘴的。
言嬌嬌在心裏叫罵了一聲好後假模假樣的朝新皇奔來:“皇上沒事吧。”
皇上皇後都是表麵夫妻,他撥開了言嬌嬌虛偽的手,撐著疼從地上爬了起來:“今日,必除妖女!”
既然無法收服扶蘇。
那麼,便讓扶蘇嚐嚐何為滅頂之災,何為生不如死。
新皇跟蛇似的陰霾密布的眸朝扶蘇刺去,對天師使了個神色:“天師,為了我大朔王朝,為了江山百姓,速速將此人處死。”
天師道了聲是,邁著虎虎生威的步子朝扶蘇走去,那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扶蘇,手裏握著除魔劍在空中揮動著,口中還念念有詞的:“天地神靈,穩亂心神,奪人魂舍,必遭天譴。”
天師的斬魔劍直指扶蘇:“魂破!還身!”
他閉上眼睛等著天打雷劈下來劈在扶蘇的靈核上。
誰知,並沒有等來扶蘇淒慘的叫聲。
天師納悶的睜開眼睛,眼裏疑惑,古怪的呢喃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他猛地對上扶蘇那雙冷冽如冰窖的眸,渾身打了個激靈,耳邊響起扶蘇沒有溫度的聲線之音:“天師,別忘了你說的話,你若判斷錯誤,你的斬魂劍是會反殺自己的。”
天師聽著這話,心裏生出莫名的驚悚感。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爆出的雷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朝雲卷劈了過去。
雲卷被劈的四分五裂,又透過四分五裂的雲卷朝某個方向劈了過來。
當天師睜開眼看去的時候,瞳孔忽地瞪的大大的,他的瞳孔好似被刀子劈成了兩半。
天師不斷的後退著,他的腦子嗡嗡作響,邊大聲的吼叫著邊不斷的往前奔跑著:“不!不!”
但是,人的兩條腿又怎麼可能跑得過雷電呢。
天師喘著粗氣,他往人堆裏跑,方才人模狗樣的德性絲毫不見,表現出來的隻是落魄的落湯雞罷了。
隻聽極重的劈啪一聲,雷電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渾身瞬間冒出了陣陣的濃煙,身上的衣裳已經著了起來,頭發也燒焦了。
砰的一聲,天師整個人倒在地上,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怔怔的看著天空,他的喉結滾動,喃喃的發出一個聲音:為什麼?為什麼?
沒人告訴他為什麼。
天師的死讓在場的人發出驚愕的聲音。
“啊,天師死了,他怎的死了呢?”
“天,方才天師自己都說了,斬魂劍反殺是因為他的判斷是錯誤的,說明冤枉了扶蘇。”
“扶蘇真的被冤了?”
世家的人各個麵麵相覷,臉上神情各異。
新皇的臉煞白,想到方才所說的話好像自己給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疼。
言嬌嬌不敢置信的大吼了一聲:“啊,本宮不信。”
她搖搖晃晃的朝扶蘇走去,戴著護甲的手指著扶蘇:“這扶蘇就是妖孽,就是搶了別人靈魂的妖孽。”
言嬌嬌走到圍著扶蘇念經的和尚們麵前,又用那雙圓眼睛定定的瞪著方丈:“天師不行是因為他沒用,你可是方丈,你快,處死她。”
方丈穿著金燦燦的袈裟,頭上的汗水一圈圈的流著,他雙手合十,嘴不斷的念著。
他不敢睜開眼睛,恍若隻要睜開便能對上扶蘇黑暗的眼睛。
正值午時,日頭越來越熱,風越來越小。
忽聽刺啦刺啦的聲音響起,和尚們手裏的經書忽然燒了起來,可奇怪的是他們想要甩掉經書,卻怎麼也甩不掉。
和尚們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一個個跟雞崽子似的在原地蹦來蹦去的。
方丈聽到聲音,沒有法子的睜開眼睛,不悅的看向和尚們,兩個眉頭擰的緊緊的:“放肆,這可是在佛祖腳下,誰允許你們這般沒規矩的。”
可他們根本聽不進去,有個和尚隨意瞟了一眼忽然看到什麼,小和尚哆嗦著手指著方丈的後背:“方,方丈,你的袈裟著火了。”
聞言,方丈簇起眉頭:“晦氣,誰允許你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