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修也不同主人客套,直接要求對方交出歸魂鈴。阿襄奶奶閑定地邀請幾位崽子和阿耶坐下嗑瓜子,“你老小子是不是不懂規矩?”少年垂下眉,幾萬年的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的時間,早就停在了那一刻。
“時空重置了兩次,極地羅陀的詛咒反噬了。”少年輕輕吐出幾字。阿耶從來沒見過戰神阿波羅露出過這樣的神情,記憶裏,他一直是那麼張揚自信、遊刃有餘,是絕對的勝利主義者,也是在他這種誌在必得的精神的引領下,才實現了首次人類對異星球的抵禦成功。
當年,尚在升級錘煉的阿波羅.奇修就曾以靈肉分離、永生永世為交換,獲取了古老的極地羅陀之詛,成為了時間之眼的主人,可這也意味著,本體覆滅就是永恒的結束,這個沒有下一世的人,卻借助通天的本領存活到了現在,隻差一步,就可獲取永生不滅了。
然而雙時空的這一交融,讓過往的數據錯亂,被元向箔吞噬成空白的第三次元時空再次開通,且與第八次元時空融為一體,也就是說,這個時空處處都有可能通向過去,而過去,是一片真空的空白,一旦跌入再難重回,現世大麵積的跌回第三次元時空之時,即這個時空被空白的開始,這也是阿波羅.奇修現在最為擔心的情況。
短時間內,母星沒有再重置的力量,不等異星球的攻擊到達,現時空可能已經被元向箔吞噬殆盡了。融合的雙時空不存在真相,過去的、未來的,都像是一顆顆飛到空中的篩子,而它會在落地前出現哪種情況,誰也不清楚。
“聽阿耶說,那小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阿襄奶奶突然沒頭沒尾的拋出一句,“對對對!真的一毛一樣!”幾位小家夥在旁邊點頭如搗蒜,“阿襄奶奶,他是不是路斐揚的前世阿?”申思豪很在意這個問題。
“不是說斐揚沒有前世麽?”
“那不會是兒子吧?”
“怎麼也得是曾曾曾曾曾孫子輩兒了。”陶陶和胖哥在一旁爭論著,阿波羅卻異常清楚,那個叫路斐揚的小子,不可能是自己的轉世,因為獲取時間之眼的瞬間,他的靈魂和肉體都將永遠留在第三次元時空,這也是為什麼不惜一起代價也要造出虛數空間的原因——未來並不屬於自己。
阿襄奶奶卻好像有點兒了然了,兩個一模一樣又截然不同的人,水月鏡照不出那小子的前世,奇修又是沒有未來之人,隻有一種可能了......她從雕花木盒中拿出歸魂鈴,那東西有著與名字不相匹配的純淨,一條簡單而清澈的繩鏈上鑲嵌著一滴人魚之淚,那淚珠微微顫著,像隨時會掉落似的。
她將此物贈與奇修,奇修則對莫名的饋贈不感興趣,揚言可以用任何東西去交換,那狂妄不屑的模樣,敢於天地鬥爭的神情,到底像誰?阿襄凝視了此人一眼,心中默默念著,隻怕那最為珍貴的東西,早已被你遺失在漫漫歲月長河了。
清雅的小竹屋,晚風吹著窗邊的雲紗。阿波羅.奇修輕輕地將歸魂鈴掛在了少女的胸前,一陣七彩流螢穿梭而過,一半飛進了少女的額前,一半流入了少年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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