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樗的努力下,婚禮得以繼續進行。
司儀繼續唱禮:“夫妻對拜……”
接下來的環節,應該是夫妻兩人相對鞠躬行禮,以示相敬如賓之意。
李樗無心理會,借著窺真法眼還在持續作用觀察四周,再次確認,除了自己這一幫紈絝子弟和帶來的隨從跟班之外,其他所有一切,包括主人家胡老丈胡夫人,新郎新娘,村民,幫傭,仆役,親朋,好友,統統都是披著人皮的邪魔!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它們的狀況似乎還算穩定,這從窺真法眼所見的那些信息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也是李樗剛才敢於站出來救場的原因,他並沒有魯莽行事。
不過李樗心底實在擔憂。
之前的事情還可以用酒醉看迷糊了來掩飾,等會兒更多參加婚禮的親朋賓客喝高了露出狐狸尾巴,該怎麼辦?
還是得想個辦法未雨綢繆,自己搞定紈絝們,薛安搞定隨從跟班們。
思索間,夫妻對拜已經禮成,司儀喜氣洋洋道:“送入洞房!”
滿堂喝彩,有些詼諧的更是拍著手鬧起哄來:“入洞房嘍!”
“禮畢,開宴!”
宅中仆役和臨時雇請而來的村民魚貫而入,把之前的水酒和瓜果零食撤走,一盤盤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端了進來。
李樗見狀,心中微動,端起酒杯道:“來,我們哥幾個喝一杯!”
眾人見狀,雖然略感意外,但還是很給麵子的應和起來。
鍾奉也來湊趣:“我也敬大家一杯!”
李樗哈哈大笑:“鍾奉,你這一個人就有兩個人的份量,這麼一小杯糊弄誰呢,換個大杯來。”
鍾奉怒道:“李樗,你埋汰我!好,大杯就大杯,怕你不成?”
其他紈絝子弟看到,不以為怪,反而跟著起哄:“我們也換大杯!”
李樗道:“不要麻煩主人家,幹脆就用這些碗來。”
“好,滿上,滿上。”
如是團團敬酒,每個人都喝足好幾碗,雖是農家自釀水酒,也醉意更濃了。
有人提議道:“有酒無令,實在無趣,不過我們出來玩耍也沒有那麼多規矩,幹脆每人講個笑話,多數笑則大家飲,多數不笑則笑者和說笑話者飲,如何?”
鍾奉拍著桌子道:“好,我先來,從前有女嫁於異鄉,歸寧,母問風土相同否,答曰,別事都一樣,隻有用枕不同,吾鄉把來墊頭,彼處疊在腰下的。”
眾人聞言,盡皆麵露嫌棄:“你說的是東邊朝日國罷?”
“你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鍾奉隻得訕然自飲。
下一個人道:“妻好雲雨,每怪其夫好睡,伺夫合眼,即翻身以擾之。夫問何以不睡,答曰跳蚤叮人故耳。夫會其意,旋與之交。妻願既,安眠至曉。夫執其物而歎曰,我與他相處一生,竟不知他有這種本事。妻問,甚麼本事?夫曰,會捉跳蚤。”
“哈哈哈哈……”眾人哄然而笑,皆道,“本公子那話兒捉跳蚤不會,但能止癢!”
“你那都小兒科,本公子的能當腰帶用!”
一圈過後,輪到李樗,也講了個應景的笑話:“新郎初次洞房,婦欣然就之,絕不推拒。事畢之後,乃高聲叫曰,有強盜!有強盜!新郎曰,我乃丈夫,如何說是強盜?新婦曰,既不是強盜,為何帶把刀來?夫曰,刀在哪裏?婦指其物曰,若不是刀,為何這等快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