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剛才是誰在叫?”
這支百餘人的隊伍當中不乏精銳,很快便各自清點人數,探查消息,結果發現尖叫聲並不是他們自己的人傳出的,而是南邊黃莊的一個獵戶。
他倒在了樹林裏麵,一動不動,如同死屍。
好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把他翻轉過來一看,頓時倒吸涼氣。
“這個人……死了!”
“小心,是那掏心的怪物,有野人來了!”
就在剛才,有一隻野人無聲息間侵入了他們的營地,甚至避開了在外圍探查的斥候和眼線,直接把這獵戶掏心!
現在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草叢之中,給整個營地眾人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到底怎麼回事?外麵的探子都是幹什麼吃的?全部瞎了嗎?”
負責統領探哨的總旗大發雷霆,聽到他聲音的探哨們也是緊張而又慚愧。
而營地中央,李樗和隊伍之中的幾名首領也是神色凝重,不由的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那獵戶死掉的位置,已經算得上是營地的中圈了!”
“野人的身手……敏捷程度遠超之前預計啊!”
其實目擊的報告之中,並不止一次提到過野人身手敏捷,行動如飛。
但這紙麵上的形容詞並不足以概括其真實。
包括李樗在內的鎮魔司人終究還是對這些描述沒有太深刻的概念。
直到這時,才算是真正有所體會。
“先別管探哨的責任了,底下的小旗會負責,先來談談看,那孽畜為什麼要襲擊他,有什麼行動的規律嗎?”
李樗整理了一下思緒,詢問帳中的眾人。
“稟大人,有可能是目擊野人就會被襲擊,又或者曾經被那野人看到過。
這是根據之前死傷諸人的情況推斷出來的。
那野人好像是漫無目的的在周圍的山林裏麵遊蕩,見人就襲擊,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規律性。
但之前分布在山林之中的探哨,是我們帶來的人馬,對於那些野人而言,應該算得上是生麵孔,所以暫時還沒有遭到襲擊。”
“有可能,不過更多的規律還是要真實接觸過才知道,這也隻能當做是一個可能的猜測。”
李樗本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態度說道。
但在眾人沒有察覺之間,他卻是默默的運轉了窺真法眼。
原本就已經幹枯的童力隨著心血的凝滯而難以在眼睛裏麵運轉,他現在的視力極差,就是平常看人和景物也是朦朦朧朧,如同高度近視。
】
不過以李樗如今對窺真法眼的掌握,還有多次分裂之後重新凝合的強度,想要看穿一些弱小的詭譎,卻是輕而易舉了。
他讓眾人散去之後,叫人抬著自己的椅子重新回到之前獵戶倒下的地方,果然看到一些澹澹的,如同煙霧的痕跡留在原地。
他們指出了一條明顯的路徑,通往前方東南處的山坡下。
這個時候,也已經有探子追蹤到了那邊,正在警惕的於草叢之中搜尋血跡。
營地裏麵的高手一邊緊張戒備,一邊遠遠眺望,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突發事件。
結果,李樗提前在一個灌木叢中發現大團陰影。
那情景,就仿佛有人在裏麵燒了一些東西,灰黑色的煙霧彌漫起來,形成明顯的指引。
也不知道那野人是有靈智,還是受到別的行動規律的驅使,竟然懂得偽裝和潛藏。
以李樗所見,那處地方並不容易被搜尋到,而鎮魔司眾人又不是太擅長在荒山野嶺之中作戰。
他們有可能在近在遲尺的地方走過去,結果被茂密的灌木擋著,根本絲毫不覺。
“取重弩來!”
李樗吩咐了一聲。
薛安微訝,但沒有多說什麼,立刻就照他的吩咐取來重弩。
楊妧悄悄跟了過來,幻術隔絕那些普通獵戶,對李樗道:“你發現了邪魔?”
“沒錯,那家夥還挺會藏的。”
李樗瞄了好一陣,突然之間,按下機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