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凝故作嚴肅狀:“玉兒,你如今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切不可沉湎佛理,不理俗事啊。”
“媽,”黛玉跺腳道,“您說哪兒去了?我不過是要跟妙玉師父談詩詞,才不是論佛法呢!”
妙玉與王紫凝隻有一麵之緣,不知她性情如何,此刻見她似乎不願意,心裏便有些著急。想來她畢竟是黛玉的繼母,若是拿自己立威來拿捏黛玉,豈不是耽誤了她骨肉團圓?
剛張了張嘴,卻被王紫凝打斷:“這便好,正好咱們家也有一處清淨的院子,離你的院子卻不遠,堪供妙玉師父修行所用。不知妙玉師父覺得如何?”
她不過是做個樣子,又不是真反對,才不會讓妙玉把話說出來呢!
這丫頭嘴巴又刁又毒,誰知道會說出些什麼好聽的?
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外人看出來,這事兒是妙玉主動的!
好在妙玉既遂了心願,自然不再說什麼,隻笑道:“那就叨擾縣主了。”
黛玉喜不自勝,當即就跟妙玉相約,明日派馬車來接她。妙玉隻有兩個老嬤嬤並一個小丫鬟,書籍物品也不太多,不難收拾,便答應下來。
靜塵看著她們幾個互動,什麼都沒有說,隻待三人說完後,雙手合十送王紫凝和黛玉出門。
待她們走遠後,才問道:“這便是當年你師父說的‘結果’麼?”
妙玉答道:“許是。輾轉這麼多年,沒想到還真能遇到。多謝師叔這一年的照拂,弟子這便去收拾東西,為明日之行做準備。”
靜塵長歎一聲,終是沒再說什麼。
且說王紫凝攜了黛玉出門,探春和惜春已經候在馬車裏了。
因知道黛玉是去見妙玉,二人都有些好奇。黛玉便把請妙玉過府的事兒說了,三人還定下了下一次詩社的日子,便在八月中旬。
屆時縣主府的兩株老桂花樹盛放飄香,值得為之一賦。
王紫凝對這些小女兒家的事情不甚在意,隻命她們盡管定日子、邀人,別的一切所用,自有她來安排。
回到家中,王紫凝也顧不得問黛玉如何跟妙玉溝通的,隻去外書房尋了林如海,問修國公府的事情。
林如海見她神色,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遂問道:“你見到靜兒了?”
王紫凝咬牙道:“靜兒?你叫得倒是親熱!”
林如海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怎麼,夫人吃醋了?”因見她扭著頭不理自己,隻好解釋道:“我比她大十八歲,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一直當她是小孩子一般,你不會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吧?”
“小孩子?”王紫凝怒道:“算起來我比她還小兩歲呢,怎不見你把我當小孩子看待?”㊣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指的是前世和穿過來這幾年加起來的年齡。
林如海自然知道,隻委屈地說:“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便是這般模樣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才是個出生三天的嬰兒!”
王紫凝噗嗤一聲笑了。
出生三天,那應該是靜塵的洗三宴吧……她頓時腦補了嬰兒狀靜塵被脫得光溜溜的,當著眾親戚的麵兒被放在盆裏洗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