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絨絨無法,隻能睜眼坐起,裝作一副剛醒的樣子,左右看看,故作訝然道:
“哎呀,我剛剛不是還在禦花園嗎,怎麼回馬車上啦?”
費鶩蘇就坐在那裏似笑非笑,看著她演戲。
樓絨絨隻好收了那些小聰明,一雙濕漉漉的圓亮眼睛,似是委屈又似撒嬌地看向他,不情不願地承認錯誤:
“對不起,我以為這些好看的姐姐們再怎麼樣,也不會像懷縣的錢老爺一樣害人性命,就沒有刻意提防。”
費鶩蘇心一下子就化了,揉了揉她的頭,無奈道:
“你錯的哪裏是這一點?你真正的錯,是錯在當別人貶低你看輕你的時候,你隻想著自己一個人,全然沒有想過有我撐腰,我教了了一路,說你從此不必再在別人麵前自輕自賤,連我都不必討好,你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是嗎?”
樓絨絨訕訕道:
“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小乞丐,不過是運氣好,才得你照看一路,等你把我丟下,往後我還要在京城討生活的,這些世家大小姐,我哪裏得罪的起。”
費鶩蘇都要氣笑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你丟下了?”
樓絨絨梗著脖子跟他辯論:
“不是你問我到了京城想要去做什麼嗎?”
費鶩蘇無奈:
“我那是問你以後的誌向如何!”
樓絨絨瞬間哽住了。
實在是她向來不敢奢望別人對自己好的,但凡過得好一點點,她都習慣了告訴自己,這樣的日子隻是暫時的,隻有這樣才不會希望落空,因為早就準備好失望了。
“可是……”樓絨絨小聲地,委屈地說:“你要做我哥哥,為什麼不跟我說呢?如果你提前告訴我了,我就可以告訴那個藍衣服姐姐,我哥哥說我可以不跟不喜歡的陌生人走的。”
費鶩蘇被她話裏那句“我哥哥”戳中,神色瞬間便和緩下來,很是無奈道:
“先前在路上,是因為爵位世襲,大慶男女都可繼承爵位,我本打算一生不置家室,因此這爵位雖明麵上世襲,但並不會傳下去。”
“但我若想要收你為義妹,便等同於我死後,你也可以繼承爵位,這與先皇立攝政王隻為輔佐幼帝的心思相左,我便先行修書回朝,同皇帝稟明此事,言明你不會繼承爵位,這才能收你為義妹。”
樓絨絨沒想到這背後有這樣的淵源,隻好最後掙紮道:
“可是今日入宮時,你已經跟皇上說過了,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費鶩蘇更無奈了:
“我瞧見你穿了那件最喜歡的衣裳進城,以為你已經猜到了要麵聖,所以就沒再提醒你。”
本來打算穿著最貴的衣裳好跑路的樓絨絨:……
可惡!這波啊,這波是自己坑了自己,害得自己一路提心吊膽的不說,最後還遭了一趟無妄之災,差點把小命丟了。
眼見樓絨絨終於沒話反駁了,費鶩蘇欲言又止,想要問問樓絨絨是否確定願意認他,又糾結是否多此一舉。自他成人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糾結。
他卻不知道,此刻樓絨絨的腦海裏,係統還在扯著尖銳的警報音提醒樓絨絨:
“警告!警告!係統檢測到宿主有脫離主線的重大風險!如若選擇成為反派義妹,命格將會被完全改變!由於劇情改變,係統將不再提供劇情保護!警告!警告!請慎重做出選擇!”
樓絨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