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下意識地伸手撿了起來,將小兔翻到底麵,看到了下麵刻著的“月”字。
這讓林遙瞬間便確認了,這就是十幾年前,自己送給幼妹的那隻雕刻粗糙的木雕小兔。
他頓時紅了眼眶,正要詢問小兔的來曆,一隻手卻毫不客氣地將小兔子從他手裏接了過來,直接塞進了懷中,對他一笑,感激道:
“謝謝你啊,兄弟。”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擦了擦嘴,轉眼便走遠了。
林遙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保持著那個撿起小兔的姿勢,半響,手握緊了,重新坐了下來,如同往常一般,一口一口緩慢地喝著碗裏的白粥。
沒人看見,方才那男人從他手裏拿走小兔的一瞬間,還將一張小紙條塞進了他手裏,林遙趁著喝粥的間隙,展開掃了一眼,上麵隻寫了一句:
“亥時飛花樓見。”
林遙將紙條手裏揉皺成團,臉上沒露出半分異樣,喝完粥將四個饅頭逐一吃完,最後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回端王府去。
沒人瞧見,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一隻小小的紙團射向了早點鋪子的爐火中,轉瞬間就湮滅成灰塵。
不遠處一個隱蔽的角落,親眼見到林遙離開,樓絨絨收回探出去的小腦袋,拍了拍斜陽的肩膀,感歎道:
“你說杜鵑也算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好的演技呢?莫不是你還藏私了?”
斜陽也算是知曉她什麼性子了,就當沒聽見她的揶揄,反倒很是“真誠”地提醒道:
“東西也讓他瞧見了,紙條也遞了,接下來隻剩等到亥時了,您就別在這兒湊熱鬧了,一會兒你們街坊鄰居醒了,瞧不見船老大家的乖孫女‘秋兒’,怕是就要叫探子上門嘍。”
背著春寒杜鵑偷偷溜出來、還給自己編了一段好身世的樓絨絨,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但奈何斜陽說的都是事實,她隻能氣急敗壞地衝他揮了揮小拳頭,輕車熟路地回船老大家去了。
另一邊,林遙回到端王府後,徑直去尋了另一名副統領,依舊是麵色冷峻,開口就是:
“今夜我想與你換值。”
那位副統領一愣,要知道,自從端王將林遙這號人物收進端王府,這人每天就像行屍走肉似的,端王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幾乎從來不會提出自己的要求或是想法。
這還是頭一回,林遙居然開口要求與他換值,這可新鮮壞了這位副統領。
他試探道:
“換值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林統領,您是遇到什麼事兒了,這才想到換值的?”
說白了就是他好奇,林遙這麼一個舉目無親的冰疙瘩,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選擇離開端王身邊去處理。
林遙微微沉默了片刻,直沉默地讓這位副統領有些後悔發問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
“我今夜想去飛花樓。”
話音剛落,副統領愕然地看向他,整張臉都寫滿了:
“你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的天呐咱們無欲無求的林遙林統領說他想去逛青樓這誰敢信?”
但他還是迅速收拾好了表情,換上了一副都是男人我很理解的神態,十幾年來,第一次伸手拍了拍林遙的肩,義氣道:WwWx52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