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樓絨絨還是沒走,反倒小手在胸.前絞啊絞,猶豫了半響,開口道:
“那我換一件事,能不能……去清剿豬仔船的時候,帶上我和月阿姊啊?”
任恒算是明白了,這小家夥眼裏根本沒有什麼寶貝不寶貝的,一心就想讓豬仔船的受害者親眼看到他們的末路。
也是,費鶩蘇那種家夥養出來的孩子,他早該有預料的。
樓絨絨還在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他,任恒無奈,隻能開口:
“說好了,到時候,必須聽我的話,不能擅自行動。”
這就是答應了的意思,樓絨絨歡呼一聲,頓時就如同歡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向了一旁的林月兄妹倆,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林月沒想到,樓絨絨竟還記得自己被豬仔船拐賣這件事,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感激道:
“我林月前半生,一半懵懂,一半地獄,卻不料,半生已過,遇見的卻都是貴人、善人,蘭姐姐,大家,還有絨絨你,若不是絨絨你,我就是做夢也不敢想,此生竟還有機會再同兄長重逢。”
說著便又忍不住落了淚,就要給樓絨絨跪下。
樓絨絨慌忙去攔,卻不料還沒攔住林月,一旁的林遙也跪了下來。
這個在悔恨裏折磨了十二年的男人,如果不是樓絨絨揭曉了端王的謊言,恐怕要在煎熬中度過餘生了。
是樓絨絨將他從無盡的深淵裏拉了出來,這一跪,他滿懷感激,心甘情願。
樓絨絨實在無法,索性擺爛道:
“我也不過是拿著木雕小兔,找到了你們兄妹二人,算是巧合才促成你二人重逢,你們若實在要謝,不如謝謝給了我那隻木雕小兔的人吧。”
說到此事,林遙也心懷疑惑:
“說起此事,十幾年前,我在戰場上命懸一線,實在沒能顧及到它,若非在搏命時丟在了戰場上,就是在我半昏半醒趕回淮安城途中時落在了途中,不知您到底是從哪裏找回的這小兔?”
樓絨絨一噎,心說,我總不能說我綁定了一個麵板,隻要改變了劇情,就會給我派發道具,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先知先覺,拯救了你們這些配角的人生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心一橫,她幹脆開口道:
“是一個叫主係統的人交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撿來的,他交給我之後囑咐我去尋找它的主人,我這才找上月阿姊,然後才有了之後的這些事情。”
林遙道:
“朱……西桐?這名字……倒是別致,不知這位朱西桐是何人,可能允我兄妹二人當麵拜見道謝?”
樓絨絨張口就要說話,忽然聽腦中冰冷的機械音,發出了一道極其違和的、充滿人性化的輕哼。
樓絨絨敢保證,自己從這聲輕哼裏,至少聽出了傲嬌、欣慰以及不屑等諸多感情,而且最離譜的是,發聲的不是自己原本的係統,而是具有標誌性機械音的主係統。
她一時直接愣住了,林遙見她不說話,還以為自己的問話是不是有些冒犯,趕忙解釋道:
“在下並非想刻意叨擾,實在是我們兄妹二人心中感激,希望能當麵對這位……朱恩人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