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樓絨絨沒來過幾次皇宮,多少有些不太熟悉環境不同,蕭玉兒在皇宮可真稱得上是如魚得水,遊龍入海。

她進來牽起樓絨絨的手就要往外跑,語氣裏難掩興奮:

“走,我帶你去禦花園堆雪人玩,那邊還有秋千架,可惜一個人玩著沒趣,今日太姨母同我說你要入宮,可把我歡喜壞了。”

一旁的宮女擔心兩個孩子在外麵玩著了涼,猶豫著想要勸阻,被她一把撥開,不耐煩道:

“問起來就說是我把人帶走的,有我在,還能丟了她不成?”

說罷,也不聽宮女說什麼,拉著樓絨絨便往外頭跑。

顯然這小祖宗在宮裏放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宮女無奈,隻得跟在兩人身後照拂著,生怕兩人出了什麼事。

蕭玉兒帶著樓絨絨一路往禦花園跑,別看她人小,跑起來卻很有點將門虎女的風範了,若非樓絨絨多次出生入死,體力比同齡人好了不少,怕也跟不上蕭玉兒這番動靜。

兩人一路飛奔到了蕭玉兒所說的秋千架,果然一旁有好幾堆散架的雪球,顯然是蕭玉兒的半成品。

跑了這老長一段路,就連樓絨絨都得彎著腰喘一會兒氣,蕭玉兒卻像是習以為常似的,興衝衝地就跑到那顆雪球旁邊招呼樓絨絨:

“快來快來!”

樓絨絨一邊彎腰喘氣,一邊衝她擺手,緩慢地挪到秋千架上,坐下緩了好一會才喘勻了氣。

蕭玉兒也不著急,一個人傻嗬嗬地擺弄她的雪球,想把它弄得凝實一些,凍得手都紅了,但卻還是屢屢受措。

正當她再一次失敗,生氣地丟掉了碎掉的雪球,打算放棄的時候,樓絨絨終於喘過氣來,從一旁的秋千架上站了起來,笑道:

“堆雪人怎麼能用這種雪呢,難怪你的雪人老是碎掉。”

蕭玉兒睜大了眼:

“雪還分種類?不是都一樣嗎?”

樓絨絨走了過來,在蕭玉兒堆雪人的附近雪地上,用手抓起一把雪,握緊,然後鬆開,看起來像是要成型的雪球迅速就散開了。

樓絨絨將手湊在蕭玉兒眼前給她看:

“像這種容易散的就是幹雪,幹雪含水少,不容易成型。”

她說著,又四下裏轉了轉,找到一小片梅花林,從地上抓起一把雪試了試,這次凝結成型了:

“像這樣的,容易成型的,多半是濕雪,是在半空中融化了一點,所以含水比較多,正適合來堆雪人。”

蕭玉兒半信半疑,蹲下身來抓起一把雪,攏在一起,試圖合成一顆雪球,小心翼翼地張開手,竟然真的如樓絨絨所說,沒有再散開。

蕭玉兒驚喜道:

“真的誒!這次雪球沒有散!絨絨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樓絨絨腹誹,因為我上輩子參加了九年義務教育,學過科學,而且科學老師上雨和雪那節課的時候,特意教過我們堆雪人啊。

當然麵上她是不能這麼說的,隻能搪塞道:

“這是我哥哥告訴我的,我哥哥什麼都知道!”

蕭玉兒聞言眼睛都睜大了,自從認識了樓絨絨,費鶩蘇在她心裏的形象,從一開始她不聽話就會跑來砍她腦袋的大惡魔,變成了會抓很多好吃的兔子給樓絨絨吃的好哥哥,現在又成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