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趕忙將這個誤會解釋清楚,末了,提心吊膽地左右看著兩撥人,抱著兩邊都得罪不起的心態,躬身行禮道:

“此事全怪我們沒將事情辦好,為表歉意,今日本莊分文不取,往後也不收取諸位的費用,但今日事已至此,不知諸位貴客……可否寬宥一二?”

他話一落下,肉眼可見的,雙方的臉色都並不好看。

這也正常,任誰因為店家的失誤,結果導致如此的不愉快,都開心不起來,更不用說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卻不得已要擠在一個球場之中,本是愉快出遊,卻愣是給自己尋了一堆膈應。

於倚竹身後便有人低聲抱怨道:

“誰想跟他們一個球場捶丸啊,一群武將後人,天天舞刀弄棒的,粗魯無禮,反正我是不願意。”

她不說這話還好,樓絨絨幾人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主家雖有錯,但生而為人,難免有些疏漏,更何況主家也是誠心認錯了。

他們本已做好準備不打算追究,誰料被人如此陰陽怪氣,脾氣最爆的蕭玉兒當即便點著了,怒道:

“武將怎麼了?武將招你惹你了?若非武將忠軍報國,擊退敵軍,鎮守邊疆,你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狗叫?說武將粗魯無力,武將還嫌你矯揉造作,嬌生慣養,狼心狗肺呢!除了搔首弄姿,平時念兩句狗屁不通的詩假裝風雅,你還會幹些什麼?”

“還說不想跟我們一個球場打球?啊呸!以為我們願意跟你打似的!我還就告訴你了,這球場是我按照規矩,提前好些天訂好的,任誰也挑不出錯處,今日這個場子,我蕭玉兒偏就全都要!”

那抱怨的姑娘被她這麼一罵,頓時也氣急了,就要衝出來同蕭玉兒扭打,被身邊的人趕忙拉住,但也有人看不過,站出來指責道:

“蕭玉兒!別仗著你有個好爹好姑姑就這麼囂張,還今天這個場子你偏要全都要,真以為大慶就是你的天下了?”

這回蕭玉兒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來,南芷涵迫不及待地插話道:

“問題是玉兒就是有個好爹有個好姑姑啊,有本事你也去換個一品國公的爹和當今皇後的姑姑來啊!”

……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這下子,站在中間的莊園管事當即無措起來,一麵是高官貴女外加一個將來可能當皇妃的於倚竹,一麵也毫不遜色,甚至還有攝政王的妹妹,當今的公主,兩麵都不好開罪,管事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正巧這時,管事忽然看到了樓絨絨他們放在開球台上,尚未打出去的捶丸,眼前一亮,連忙舉起雙手,高聲道:

“貴客且慢!貴客且慢!我有辦法解決今日球場的歸屬!”

聞言,雙方這才慢慢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目光皆帶著狐疑,一副隻要他說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他們馬上就能再吵起來的樣子。

管事的忙道:

“諸位貴客,您各位也都知道,咱們這是捶丸的場子,既然您諸位不想共場,那不如直接以捶丸定輸贏,贏者今日便能占用球場,輸者亦可以在莊上多住幾日,賞景休憩,也算是我們莊園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