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跟蕭玉兒共乘一馬的小朱姑娘,一邊害怕地抓緊了韁繩,一邊指著遠處的山頭道:

“就是這裏!我就是從這裏逃出來的!”

為防打草驚蛇,眾人在距離山頭還有些距離就停下了,兩個出身林字軍的侍衛偷偷摸上去查探了一番,下來之後對著樓絨絨失望地搖了搖頭:

“賊匪全都逃走了,應該是發現少了人,怕被發現,提前轉移了。”

眾人上去一瞧,果然一個人也不剩,隻剩下了滿地的狼藉。

這處山頭有一排空著的瓦房,樓絨絨一一查看過了,都是棄置的空房,牆角蜘蛛網都落了灰。

有出身風字軍的侍衛,查看過了賊匪留下來的痕跡,對樓絨絨道:

“他們在此處停留,沒有生火,也未曾進食,這裏不是他們駐紮地,隻是一處落腳的地方,但時候尚早,他們也沒有走多遠的路,並不需要修整,在此處落腳,大可能是等人。”

等人?樓絨絨回想起小朱姑娘提到過的,於倚竹提出願以重金贖買大家,但賊匪卻隻同意贖她一人,顯見得他們是貪財的,但似乎卻覺得,其他人要比銀錢更重要。

想不清楚,那就先不想了,救人要緊。

樓絨絨問他:

“可能推斷出來,賊匪向哪個方向轉移了嗎?”

在樓絨絨一行人在努力搜尋著山匪的痕跡之時,被他們追尋的山匪此刻,卻也很不好過。

因著找不到逃走的小朱姑娘,一隻眼不得已,隻能命令手下帶著這群姑娘轉移,通知對方來“取貨”的時間和地點,不得已也得變化。

一隻眼也算是經驗老道,特意讓手下偽裝成農戶,將馬車駕去了大道上,而後隨便找了一處荒地棄置了,又兵分三路,讓一隻耳帶著其他兩隊走了別的路,想要誤導來人。

自己一夥人則直接把姑娘們敲暈了裝在麻袋裏,走山間隱秘的小道,隔一段時間,就在各處落腳點之間轉移一番。

眼見日頭漸漸向西,兄弟們幹糧都吃了一半,約定好要來“取貨”的人卻還沒來,一隻眼越發焦急,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

而京城之中,大典尚未結束,費鶩蘇還在宮中,暗衛入城後,第一時間去王府尋了春寒。

杜鵑看過印信後,當即便轉頭去營中點兵了。

緊接著蕭玉兒的簪子和樓絨絨的信一同送到了蕭立手裏,蕭立當即便讓身後副將領了一隊兵馬出城去。

兩隊兵馬幾乎是同時到了城門口,誰料當他們到了此處,才發現自己不是最早來的,最先到門口的竟是戶部尚書的夫人。

得知愛女被擄的尚書夫人,當即便嚇暈了過去,醒過來後,連忙叫人備好了銀票,府上尋了個瘸腿、在府上尚有子女親眷的家仆,連忙將人送出城去,當真是一個人都沒敢跟著,也沒敢報官,生怕激怒了匪徒。

誰料這位尚書夫人剛把人送走,轉頭就見兩隊兵馬直向城門而來。

她心下一驚,想到女兒送來的書信中所說,若是發現有官兵埋伏,女兒便要遭殃,害怕這些兵馬是向著匪徒而去,竟毫不猶豫地以身相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