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嗬嗬一笑:
“小姑娘,你不知道嗎,咱們這兒可是黑拳館,規矩?哼,打贏了的才有資格講規矩,輸了的,要麼死在拳台上,要麼被抬著下來,這就是規矩。”
樓絨絨盛怒之下,反倒冷靜了下來,告訴自己跟這些人渣生氣沒必要,而後平靜了情緒,目光重新投在拳台上。
經曆過方才的受傷之後,雷哥那邊派的人已經將不少買了薑聿獲勝的人的賭券折價收了回來,向台上做了個手勢。
少年看在眼裏,方才還一直以躲閃作為策略,忽而就提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入對手腹心,一個肘擊猛擊,壯漢隻覺肩膀一麻,下一刻就使不上勁來了,被少年四兩撥千斤般,輕而易舉地掀翻在地,還沒看清拳館的屋頂,下一刻一拳直衝著麵門而來,他頭一歪,眼一閉,兩條從鼻孔裏留出殷紅血跡,緩緩蔓延到了地麵上,人已經早就沒有意識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很多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方才還處於劣勢的少年一瞬間就占了上風,毫不拖泥帶水地結束了這場戰鬥,對手甚至沒有反擊的機會,就被打暈在地。
一時間,整個拳館都罕見地沉寂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半響不能理解方才發生了什麼。
就連帶薑聿來參加拳館的雷哥自己,都沒想到薑聿這麼能打,他是按照半個多月前,少年第一次來這裏時的水平估算的,他哪裏知道,那個時候的薑聿,雙臂的傷尚且沒有好全,因而多有掣肘,自然不能發揮全力,被他低估是自然的。
見少年獲勝,樓絨絨終於鬆了一口氣,轉頭對雷哥道:喵喵尒説
“現在可以了吧,我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吧?”
雷哥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小姑娘不要那麼心急嘛,既然小兄弟這麼能打,現在也還有餘力,想來再多打幾場也是小意思。”
樓絨絨頓感不妙,下意識後退,然而後麵卻是幾個大漢組成的人群,這個叫雷哥的漢子輕而易舉地挾製了她,麵向擂台的方向,笑著比了個抹脖威脅的手勢。
擂台上少年的眼神一瞬間便變了,從原本的冰冷警惕,瞬間變得暴戾凶狠,像是一隻露出獠牙的巨狼,仿若下一刻就會撲到看台上來,將挾持樓絨絨的人撕扯成碎片。
然而樓絨絨在他手裏,少年到底沒有輕舉妄動,宛如一塊寒冰,矗立在了拳台之上。
觀眾在半響的沉默之後,緊接著便反應過來,無數的杯盞、碟具,甚至瓜果花生、點心茶壺……都紛紛被他們憤怒地拿起,丟向了台上的少年,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他們有的叫罵著拳館黑幕,有的罵選手打假拳,但罵的最多的,還是少年偽裝弱小,騙得他們下了對方選手的注,結果輸得淒慘淋漓。
為了維持秩序,拳館的管事臨時上台,宣布薑聿即將連著迎戰十名實力強勁的拳手,觀眾可以下注,選手會在第幾局敗北,甚至能出錢指定拳手,管事甚至言語間暗示,如果你給的夠多,甚至能指定薑聿輸的方式。
眾所周知,拳館輸的方式,隻有倒下和死去兩種,觀眾們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有方才受了氣的,立刻就去下注了,還有的暗忖著薑聿方才展現出來的實力,開始思考他究竟能堅持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