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思緒奔騰而過,看似繁瑣,但其實亦隻是過了一瞬間,侍者依舊微笑著看向二人,等候著回答。
薑聿看向樓絨絨的背影,隻見她微微怔了一瞬,未曾回頭,而後低笑一聲,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之中,莫名有幾分譏諷。
她說:
“不過是殺了兩隻礙眼的老鼠罷了,怎麼?寒江雪連這點閑事也要管?”
侍者一愣,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對方的語氣可以說是有恃無恐,毫不掩飾自己是殺人奪寶的事實,甚至有幾分挑釁了。
他原本以為對方應該對密會一無所知,才敢出出言試探,但此刻反倒卻有幾分不確定了,就連語氣裏的姿態都放低了些:
“是,寒江雪不會過問客人的私事,是在下多嘴了,兩位請進。”
他雙手將銅製腰牌交給了薑聿,薑聿掛在腰間,跟著樓絨絨的腳步踏入了這扇大門。喵喵尒説
等兩人往裏走了有好一截,確認對方再看不到他們了,樓絨絨才終於鬆懈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別看她方才底氣那麼硬,其實她亦隻是一時急智,在同對方博弈,賭的就是對方不敢深究。
這會鬆懈下來,再看身邊的環境,才發現門後原來還是一條長甬道,隻是比先前寬了不少,兩側分布著不同的密室,用澆築了生銅的金屬大門關著,隻有一小扇鐵窗,還在室內用向內開的鐵質合頁蓋著,站在外麵完全看不到裏麵。
這些密室的大門上方,多半都掛著銅製的牌子,上頭寫著不知意義的數字,兩人在甬道中行了一段,其間也見過有人走進密室的,但出於謹慎,兩人到底還是沒有試圖在不知情況的前提下進去。
就當兩人打算再往深處走一走,再查探一番時,一個在遠處觀察二人許久的黑衣人卻突然湊了上來,低聲對兩人呼喚道:
“誒!兩位!前麵的兩位!請留步!”
兩人對視一眼,回頭看向來人,下意識擺出了警惕的姿態。
來人連忙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低聲道: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方才在門口,我聽見了,兩位是第一次來吧?暗街的密會不容易進來,我看二位在此處盤桓許久了,應當是想入但是不得法吧?”
他這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卻是事實,可兩人對他的警惕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退的,薑聿直接便冷臉出聲:
“有話直說。”
那人連忙道:
“是是,在下李華,是個引頭兒,您二位就把我當個夥計就成。您也知道,能進這扇門的都不是簡單人物,咱雖然僥幸從別人那裏得來了信物,但實在沒什麼大本事,也就沒像別人說的那些暗街人物一樣,借此賺什麼大錢,就靠給來這兒的諸位們引個路,賺點老婆本。”
樓絨絨聽明白了,微微眯了眯眼,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專門給新來此處,不知道怎麼進入房間的新人引路營生的?”
自稱李華的男人當即笑著一拍手:
“正是如此!要不怎麼說您是大人物呢,咱一說您就明白了,一句話就說明白咱是做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