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很長一段時間未曾再試圖糾纏,顯然亦說明,這位三皇子是位聰明人,看得出攝政王府無意與他有任何私交。

如今南梁動蕩,他又特意在回國之前,特意求見,由不得讓人多想,他此行來大慶的目的究竟是為何,又是否如了願?

陳景辭把話說開,倒是襯了樓絨絨的意。

她同薑聿使了個眼色,後者明明看見了,卻刻意扭過頭去,一臉的不情願。

樓絨絨無奈,隻能許諾:

“明日帶你去馬場,任你挑一匹喜歡的,算我送你的。”

薑聿生於北秦,遍地都是駿馬牛羊,雖說不得寵,但馬兒卻也算不得稀罕,可樓絨絨一說“送你”這兩個字,薑聿便有些動搖了。

他有些猶疑地看向樓絨絨,樓絨絨無奈地歎了口氣,又伸出一根手指:

“再加一條,帶你去彩雲樓買一套新衣裳。”

薑聿聞言,眸子一亮,正要再說什麼,樓絨絨當即便看透了他的想法,警惕道:

“不許得寸進尺!再提條件我就告訴哥哥!以後你再也別想背著哥哥來王府。”

薑聿聞言,隻好怏怏收回了視線,乖乖轉身向外走去。

隻是離開之前,還不忘再回頭看一眼站在樓絨絨麵前的陳景辭。

方才在樓絨絨麵前宛若一隻聽話粘人的狼狗的薑聿,看向陳景辭的那一眼,卻分明都是成年狼王領地被侵犯的敵意。

哪怕他再厭惡生父,但北秦王族血脈中如狼王般的驕傲和殺意,到底還是在他身上愈發彰顯。

陳景辭笑容未改,但心下卻已經把薑聿列在了威脅名單上,想著回去定要好生查一查此人。

他可從未聽說過,北秦的質子,竟跟大慶的公主如此親近,甚至可以說是親昵也絲毫不過分了。

待薑聿出門後,陳景辭當即毫不遮掩地開口詢問道:

“公主可是心儀這位七皇子?”

樓絨絨本做好了陳景辭要同她談國事的準備,熟料陳景辭一開口便是這麼一句,亦下意識地愣了一瞬。

陳景辭見樓絨絨神情訝異,啪地一聲打開折扇,輕笑一聲:

“公主見諒,陳某心儀公主,一心想求娶公主為妻,這些日子多番想同公主有所交集,皆無功而返,今日卻見公主與旁人親昵如此,難免心生妒意,便心直嘴快了些,還望公主替在下解惑。”

樓絨絨亦是第一次見如此直白之人,大約是當真察覺到了威脅,先前連送禮約見都拐著彎,生怕惹得樓絨絨厭惡,如今竟一見麵就問樓絨絨是不是心儀旁人,語氣裏很難說沒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

樓絨絨反應過來之後,亦忍不住有幾分哭笑不得:

“三皇子此番來府上,便是為此事?倘隻是為男女之情,三皇子不必多言,還是請回吧。絨絨如今心有他誌,無意婚嫁之事,恐怕接下來數年都不會由此意向。天下女子甚眾,絨絨無緣得三皇子如此青睞,三皇子還是另尋佳人吧。”

她未直言否認,恐怕便是有幾分意思了。

陳景辭意識到這一點,眸光忍不住黯淡了幾分,卻迅速又恢複過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