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村裏的男男女女都在田裏勞作,除了幾個沒上書院的小孩子在外麵玩兒,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她繞著村子走了一圈,看到不遠處有座山,便打算下午去山上轉一轉。
她這具身子實在有些不中用,這才走了幾步路就累的氣喘籲籲的,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正要折返回家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呻吟聲。
她好奇的順著聲音走過去,一眼就看見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男子歪坐在地上呼痛,他的腳被捕獸夾子夾住了,滲出了一片鮮血。
是杜子泉,那個原身死皮賴臉糾纏的秀才。
杜子泉顯然也看見她了,厭惡的別過臉去。
該說不說,杜子泉的長相的確出挑,溫文爾雅的一副讀書人模樣,皮膚又白又嫩,她一個女人看了都眼紅。
她倒是沒有熱臉貼冷臀部的愛好,見杜子泉不待見她,她轉身便要走,想著叫人來救他。
可走了沒幾步她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作為一個醫生,她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
那捕獸夾尖利的很,要是不及時拆下來他的腿怕是要廢了。
朝以禾歎了口氣悻悻的折返回來,瞪了杜子泉一眼說道:“別說話,別出聲。我是來救你的。”
說著,她小心翼翼的掰開捕獸夾子,虧得原身有勁兒,沒使多大的力氣便掰開了。
杜子泉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雋秀的五官擰成了一團。
她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從空間裏摸出一瓶雲南白藥灑到傷口上給他止疼。喵喵尒説
他驚訝的看著她,隻感覺她手裏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灑下來,傷口微微發熱,痛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朝以禾的手一摸便知道他沒有大礙,微微頷首說道:“皮外傷,沒傷著骨頭。回去好好養著,不能沾水,仔細別化膿發炎了就成。”
她一抬臉,正對上了杜子泉震驚錯愕的眼神。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不……你……沒有,多……多謝……”他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磕磕巴巴的從嘴裏擠出一句話。
他隻是詫異,怎麼才一天沒見,朝以禾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不但沒像以前那樣晃著一身肥肉夾著嗓子叫他‘子泉哥’,還救了他?
明明臉還是這張臉,可看起來就是莫名的順眼了不少。
朝以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抓了一把草灰搓掉手上的血漬,頭也不回的就往家去了。
杜子泉望著她的背影好半晌沒緩過神來。
他們都沒注意到,與此同時江如藺正站在山上看著他們。
雖然離得遠,他沒看到杜子泉被捕獸夾子夾了,但卻清晰的看見朝以禾跟他舉止親昵。
他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牙關緊咬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虧他還以為這潑婦轉性了!
想來她做出一副悔改的模樣,就是為了誆騙他!
他悶哼一聲,怒氣衝衝的回了家。
一進門兒,飯菜的香氣就鑽進了鼻腔。
朝以禾煮了一鍋疙瘩湯,配上拌好的芥菜倒十分可口。
她看了他一眼,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飯做好了,你吃嗎?”